2016年4月30日

家教老師



家教系列第三彈,不曉得為什麼寫到後面變成偶像劇風格—(冷汗樣)








秋元真夏對於有錢人的想法真是完全摸不透,雖然她是很缺這筆打工費沒錯,不過既然是應徵家教老師理應是教導的角色對吧?但是為什麼現在卻變成她是被指導的那一方?

有誰來可以告訴她,本應當是學生的人正雙手環胸用高高在上的俯視角度看著坐在看起來頗為名貴的三角鋼琴前的自己呢?根本本末倒置了吧?


「那個…生田君…」疑惑看著身旁俯視自己的男孩,秋元真夏怎麼想都覺得她的座位不應該是坐在這裡吧?於是她問「我們現在應該要上課了吧?」而不是坐在這裡啊。

「嗯,是要上課。」面目清秀且身材纖瘦高挑的男孩,他的舉手投足間透露出受過嚴格訓練的優雅姿態,身上更是散發出所謂有錢人家的高貴氣質,他指了指三角琴,說「不過,想要當我的老師都必須經過最後一關。鋼琴,會彈吧?」

「咦?」面試的時候她怎麼沒聽管家說過這條規定?

秋元真夏愣了一下,鋼琴這方面她的程度只會彈小蜜蜂那種初學者等級。怎麼辦?要是彈太爛會不會被趕出去?不行不行,好不容易跟父母抗議終於能夠從家裡搬出來獨居的她是非常需要這筆相當可觀的家教收入!況且她可是好不容易從幾百人的面試中脫穎而出,說什麼都不可以再這裡打退堂鼓,沒錯,真夏妳快點想點辦法…


啊、有了。


秋元真夏抬起頭露出可愛的笑容,提議著「我不太會彈鋼琴但是我會拉小提琴———」所以可以折衷一下嗎?

後面的話還沒說完,就被生田大少爺無情打斷。


「那,我來教妳吧。」


就是這句話吧?

秋元真夏的噩夢就此開始了…









「錯了。」


木製直尺毫不留情就往秋元真夏右手背上打。鋼琴聲也因此戛然而止。

吃痛的她邊摸著被打的手背邊聽見從右側上方飄來「有叫妳停止嗎?繼續。」的無情命令聲。於是只能乖乖說了「是。」就又開始看著眼前擺放得琴譜笨拙的彈奏起來。



今天是秋元真夏第五次來生田家,這代表著她已經浪費五次的授課機會。這不免讓她心急起來…要是教學效果不彰生田家肯定會把她辭退吧?但是現在這種情況別說讓她碰書了連跟生田繪太說話的機會都不太有。只能死命盯著鋼琴譜只求別出太多錯被直尺打,拜託,她又不是來學鋼琴的為什麼會變成這樣?


嗶嗶嗶嗶嗶—

放在琴架上頭的小鬧鐘響了起來。生田繪太伸出手按掉,然後對著秋元說「今天就到這吧。記住,把B段練熟妳今天這段出很多小錯。」

「知道了…」

「嗯,下禮拜見。」

「下禮拜見。」


秋元真夏站起身,看著生田繪太轉身走到附近放有水壺的桌子上走去,替自己倒了一杯水喝了起來。而她只能乖乖收拾自己的東西,哀怨拿起裝有從準備齊全卻一次都沒碰過的授課教材的大袋子。

今天又浪費了。

沮喪的秋元真夏才剛握住門把,門就從外面被人打開來。

是管家。


「您辛苦了。」管家畢恭地朝秋元點頭致意。

見狀的秋元真夏當然也點頭地回「哪裡,那我先走了。」

「秋元老師請慢走。」

聽見管家這麼說,秋元真夏揚起了苦笑。

就在秋元真夏走沒幾步就聽見後頭的管家對著房內的生田繪太說「數學老師已經在另一個房間等您了。」這句話讓秋元真夏皺起眉頭。


秋元真夏記得生田繪太明明才高二生可是補習的東西卻一大堆,當她收到她的授課表時,看見生田密密麻麻的課後補習內容差點沒嚇到掉下巴的程度。一週七天的放學後時間都被補習給佔滿。從六點開始一直補到午夜十二點整。

這是什麼地獄式補習啊?

抱著無法理解的想法,秋元真夏看見自己的時間是被安排在每個禮拜五晚上六點至八點,接著是數學課到十點,再來是自主鋼琴練習到午夜十二點。

說到鋼琴…生田繪太似乎從四歲開始就練琴了。

這點是秋元真夏第一天授課完跑去問管家的。生田繪太似乎被鋼琴界非常看好的樣子,難怪她會被要求在他房間練鋼琴…




「唉…」


要是她在沒練好鋼琴,等一個月後生田的期中考試完,她大概就不用去了吧?

到底什麼時候才可以從生田繪太的房間裡逃脫出來呢?

秋元居然為了根本就不是課程上的問題而感到非常煩惱…



於是為了能夠快速增進琴技,隔天周末,秋元決定跑去找在她認識的人當中學過七年鋼琴並得過獎的好友櫻井玲香。不過明明約下午一點在大學附近的咖啡廳見面,這個毫無時間觀念的好友硬是晚到了兩個小時半才出現。還一副睡眼惺忪地模樣,要不是秋元真夏現在有求於她不然肯定會罵一頓這個永遠睡不飽的睡美人。


「嗯?要怎麼樣加強鋼琴技巧?」


櫻井玲香慵懶地吸了一口握在雙手間的裝有柳橙汁的透明高腳杯,紅色造型吸管在她喝完後就被用大拇指與食指掐住在杯內轉來轉去。

「我認識的人當中就妳練過最久的鋼琴而且還得過獎不是嗎?」

「欸,可是那只是小比賽又上不了檯面。」櫻井玲香擺擺手,一副沒這麼誇張的模樣。  

「有比賽過就很厲害了!」秋元真夏雙手合十地拜託櫻井玲香「告訴我絕竅吧,我現在可是非常緊急的狀態。」

「緊急?真夏妳不是應徵家教?怎麼會提到鋼琴?」


櫻井玲香的問題讓秋元真夏猶豫該不該說,不過為了能夠快點早日授課,最後還是決定照實跟櫻井玲香坦白原因。



「那樣不是很好嗎?免費學鋼琴又有錢拿,簡直太棒了。」


櫻井玲香那雙本是就很大的眼睛又睜得更大,她笑著拍手,還覺得好友為何要滿臉愁容。

「好個頭,妳要是知道像他們這種高薪聘請萬一沒達到標準除了被辭退外搞不好還會把錢要回一半去呢。我已經把錢拿去繳房租跟準備題材,剩下的錢可是我的生活費啊!」

「可是妳說了啊,那個叫生田繪太不是很聰明嗎?是全國第一不是全校第一耶!加上他學的又不止這些,可能只是湊時間才把理科也順道一起補吧?」

「…,玲香。妳這種說法一點都無法安慰我。」什麼叫做湊時間?順便一起補?


秋元真夏開始後悔找櫻井玲香來談論這件事情。也許她應該開始去找其他打工還比較快吧?嗯…還是認命去找兼職比較快。



三天後,秋元真夏找到速食店的時薪工讀生工作。她除了禮拜五以外每天都排從下午至晚上四個小時得班,結果一個月的薪水居然還沒她在生田家當家教薪水的一半…果然有錢人出手就是不一樣,不過就是因為這樣她才會這麼害怕被辭退家教。

今天是她在速食店上班的第一天,雖然事先接受過職前訓練的她,公司還是派遣指導的能條前輩在她旁邊監督以及提醒該注意的事項。一開始秋元真夏都很順利,直到———


「欸?」

秋元真夏訝異望向身著私立貴族學校的深藍色西裝制服的生田繪太緩緩朝她走來時,嚇得連「歡迎光臨」都忘了說。奇怪,生田繪太不是習慣放學就搭車回家吃飯嗎?為什麼出現在這裡?而且來到櫃檯前的第一句還是「妳很缺錢嗎?」這種無關點餐的問題。

「秋元,別發愣。」

能條前輩的聲音將秋元真夏喚回神。

「那個,請問要點什麼嗎?」秋元真夏急忙揚起僵硬微笑詢問站在櫃檯前的生田繪太

生田繪太皺起眉,問「沒聽見我的問題嗎?妳,很缺錢嗎?」

「欸?啊…不好意思,現在我正在上班中,請問要點什麼餐呢?」

「不好意思,請問可以給小費嗎?」生田繪太這句話是看著秋元真夏身旁的能條發問。


居然無視她嗎!?

秋元真夏有種青筋要暴出來的錯覺感,在他家看他臉色就算了怎麼可以在外頭也用這種態度對待她啊?好歹她也比他年長幾歲好嗎!

在得到能條說出「可以」後,生田繪太才把視線移回臉色不好的秋元真夏身上。

「一號餐,外帶。」

「好的,六百元。」

在pos點餐機按好菜單後,只見生田繪太遞張萬元大鈔,跩跩對她說「不要發票,餐給妳吃,走了。」

「蛤?」接過生田繪太的萬元大鈔後,秋元真夏就愣愣看著生田繪太頭也不回的離開背影。

搞什麼啊,這個人…

生田繪太的舉動連能條前輩都忍不住偷偷問「妳認識他嗎?看那制服不是慶應義塾高等学校的制服嗎?有錢人家耶。」

「是我家教的學生。」雖然是名義上。







禮拜五這天秋元真夏再次來到生田家,她這次前來打算詢問為什麼生田繪太會在她打工第一天出現在速食店。可視這個問題當她進門就被迫坐在鋼琴前後就沒有機會可以問出口。



「薪水…」

「嗯?」

正如前幾次般,秋元真夏在授課時間到了之後乖乖收拾好東西準備離開時,正在喝水的生田繪太突然冒出出聲讓秋元真夏停下腳步。

望著生田繪太的背影,秋元真夏微偏著頭等待對方把話繼續說下去。

瞬間四周沉默的可怕。

久到秋元真夏以為生田繪太根本無心要繼續話題,正打算離開時,生田繪太的聲音才又傳過來。


「要幫妳加倍嗎?薪水。」


「嗯?為什麼?」這難道有什麼陰謀嗎?秋元真夏忍不住這麼想。

生田繪太轉過身,直視著已經站在門前的秋元真夏。

「妳不是很需要錢才會在速食店兼職嗎?」

「所以?」這關她的薪水加不加倍有什麼問題嗎?

「妳真的很笨。」

生田繪太似乎不太滿意秋元真夏的反應,他直直朝著她的方向走「一般人聽見可以薪水加倍不是會很開心嗎?怎麼就妳一副很困惑的模樣。」

「可是這份薪水已經很多了,在多下去會讓我認為這份工作有問題。」

「喔?妳覺得會有什麼問題呢?」


咚 —

秋元真夏被困在生田繪太與門板間。她為什麼會被生田繪太壁咚?可以好好說話嗎?這麼近是想要向她炫耀臉上一點毛細孔都沒有嗎?

真是奇怪,為什麼生田繪太在她面前跟其他人對他的評價印象是不同樣子?秋元真夏瞇起眼睛,越來越覺得不對勁。

突然間,秋元真夏似乎想到了什麼。

該不會生田繪太只是…


「你…該不會只是想拿我當消遣品吧?」在這充滿壓力的學習環境中找她來娛樂吧?


生田繪太那張清秀的臉龐先是一愣在露出壞壞的笑容。


「終於發現到了嗎?」


果然!

秋元真夏咬著下唇瞪著生田繪太。從一開始就隱隱約約覺得不太對勁,怎麼可能有人請個家教還要通過什麼鋼琴的考試…這根本就是在玩她對吧?看她害怕被辭退而努力拼命練琴的模樣很好笑就是了?


「你真是個差勁透頂的傢伙。」

「傢伙?」

「對,你根本就不配當我的學生,我不做了,再見。」


秋元真夏一把推開生田繪太,氣沖沖轉身開門離開這個讓她火大的地方。隨後就在走廊間遇到管家就禮貌跟管家提出辭職話題並商討剩餘的課程費用要歸還多少。可是管家卻笑笑表示「其實秋元小姐並不是老爺決定的理科家教,是生田少爺將他唯一剩餘的時間安排給您,您的鐘點費是由生田少爺支付並不是老爺支付,所以沒有歸還的必要。」


「蛤?」這是什麼意思?


秋元愣愣地看著管家離開的背影,她突然無法思考了。








「照妳這麼說,就是妳沒選上家教但是生田繪太卻自己花錢請妳來?真夏,妳認識他?」


隔天中午,失眠一整晚的秋元真夏最後還是打電話叫介紹她去應徵的中田來到她打工的速食店。

站在櫃檯前的中田在點好餐後,對秋元真夏問著今早被告知的勁爆消息。

「才沒有呢,根本不認識他好嗎?所以我才會覺得困惑啊。」

「可是將自己的時間空出來佯裝妳被選上自己付錢給妳這種好康事不可能會隨便對陌生人這麼做吧?啊!除非他暗戀妳。」

看著中田露出八卦表情,秋元真夏只是做好餐點後沒好氣回「客人,妳的一號餐好了。還有如果要暗戀也要先知道我是誰才可以暗戀好嗎?在這之前我根本就沒跟他見過面!」

「搞不好是妳沒注意到吧?」中田端起托盤,對秋元真夏拋個媚眼「沒想到真夏妳還挺會釣金龜婿的啊,下次記得教我喔。」


教妳個大頭鬼!


但是中田的話又讓秋元真夏陷入沉思,是不是就如中田所說,她之前就與生田繪太相遇過只是她沒注意到?可是…就算她做了什麼事也沒可能讓生田繪太這樣花錢請她來當高時薪的練習琴生吧?

又不是錢太多…

不對。

「搞不好他就是錢太多了。」

秋元真夏糾結到打工結束,只能替這荒談又想不透的問題這麼下結論。




「喂!」


剛步出速食店,秋元真夏就聽見那熟悉嗓音。不過她不想要搭理於是加快腳步往聲音的反方向走,而後方被她無視的人也跟了上來抓住她的右手腕迫使她停下腳步。

「叫妳呢,為什麼無視我?」

「有叫我的名字嗎?我似乎沒聽見有人在叫我。」

「妳到底在生什麼氣?」

「生氣?沒有啊,我有生氣嗎?」秋元真夏直視著生田繪太,然後恍然說「啊!薪水,抱歉,等拿到薪水我會還給你的。」

「還說沒生氣,妳知道我不需要錢。」

「對!你錢多可以用錢來讓其他人當成好笑的小丑逗你笑,但是很抱歉我這個人一點都不好笑。」


秋元真夏一把甩開生田繪太的手,她不知道為什麼看見生田繪太後會這麼生氣…也許是自尊心無法忍受有可能被比自己小好幾歲的人當笨蛋耍吧?又或許是覺得這幾天的努力在他眼中只是個笑話就感到異常難過…

嗯?

難過…?

她嗎?

往前走幾步的步伐因為這突如起來的想法而停下腳步,也因此給了後頭的生田繪太有機可趁的從後方環抱住她。


「我…喜歡妳。」

耳邊響起生田繪太的聲音。

嗯?

等等,他到底在說些什麼?


「喜歡我?」

秋元真夏一時間無法消化這個突如其來的告白。

生田繪太雙手環抱在秋元真夏的鎖骨,將下巴抵在秋元的右肩上,緩緩說「妳一定忘了吧?去年妳給我一條白色手帕。」

手帕?

「我嗎?」

「妳果然忘了。」






第一次見到秋元真夏是在去年秋天,那天接送他上下學的專車突然在半路上拋錨。因為害怕遲到而拖累接下來的補習時間,生田繪太決定要用跑的回家。大概是他太高估自己的體能,跑沒幾百公尺就體力不支還因為腳軟而很糗的跌趴在路面上。

周圍的路人看見他這副模樣只是發出細微竊笑聲完全沒有人打算向前扶起他。生田繪太雖然很氣但這副沒有太多勞動的身體不論怎麼樣都無法爬起,正當他咬著牙覺得『真是有夠狼狽啊。』的時候,前方突然傳來一道詢問聲。



「你沒事吧?哪裡不舒服?」


一隻白皙的手掌遞到生田繪太面前,他抬起頭看見一名女孩面露擔憂直視著自己。

「啊,你流血了!」

被扶起來的生田繪太,隨即聽見女孩這麼說。

「嗯?」

生田繪太摸摸臉才想到剛剛跌倒是臉部朝地,戴在鼻樑上的眼鏡差點因為撞擊力道而脫落。沒想到居然流血了嗎?

「需要我扶你到旁邊休息嗎?」女孩拿出條白手帕擦了擦生田繪太的嘴角。

「啊,不用了。我趕時間…」

「你都這樣了還想趕去哪?休息是能夠走更長遠的路,偶爾也要學會休息放鬆才不會跌得全身是傷。」


女孩的話就這樣烙印在生田繪太心中。只是生田繪太最遺憾的是那時候只問到女孩的名字,就乾巴巴望著她急忙走掉的身影…想要感謝的心情卻因為沒有體力追上去的懊悔感持續到一年後父親又替自己擅自招募理科家教面試時燃起希望。



「我,只是想要再見妳一面。但是妳卻不記得我,我不知道該怎麼留下妳只好這麼做了,我以為只要讓妳喜歡上我就行了…」


可是似乎是我更無法自拔的喜歡妳。


生田繪太的自白讓秋元真夏完全無法消化也不知道從哪裡開始消化。因為她萬萬沒想到那次偶然幫助的男孩居然是生田繪太?為什麼這個人戴上眼鏡跟摘下眼鏡後的差別這麼大?根本就無法聯繫印象中那個看起來超級像是書呆子嘴角還流血的男孩與氣場超強總是折磨她為樂的生田繪太是同一個人啊

而且…


「你表達喜歡的方式也太特別了點吧?教人彈鋼琴?這是哪門子的示愛方式?

「因為我能拿出手的就只有鋼琴啊。」

生田繪太的話讓秋元真夏哭笑不得…


「好吧,那麼,從明天開始我會繼續擔任你的家教老師。」

秋元真夏將生田繪太的手拉了下來,她轉過身看著生田繪太


「理科嗎?」生田繪太問。

秋元搖搖頭,在輕輕墊起腳尖,親了生田繪太一下。


「是戀愛家教。」

秋元真夏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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