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6年7月31日

仲夏之吻



我居然忘記看工事中(哀傷樣)只好依照心情來放上生夏櫻這虐到要死的虐文了。





2、









「吶吶、我在實習的地方發現讓我感興趣的玩具喔。」





心不在焉吃著盤中食物的生田「嗯?」了聲,才抬起頭看向笑容滿面的玲香。

玲香總是把讓她感興趣的男人用玩具來稱謂。

「是喔,所以要甩掉那個巴黎服裝設計師嗎?」生田邊咀嚼食物邊問。

「嗯。反正也只跟他上過一次床,完全沒FU…」玲香點點頭,手中刀叉在半空中揮啊揮。

聽見玲香的回答,生田蠻不在意,說「妳開心就好。




生田與玲香之間的相處模式很特別。雙方不會理會對方另有其他玩伴,所以有時生田會覺得他們之間不是情侶而是知己。不過要是他這麼說肯定會惹玲香生氣,畢竟他們相處模式會如此畸形也是因為只有對方才能夠理解自己包容自己。




「郁夫,那女人又打給你了對吧?」突然間,玲香垮下臉的問。



「為什麼這麼問?」生田放下刀叉,拿起水杯喝了一口後才對臉色越來越難看的玲香說「她沒有打給我,妳別亂猜。」

「騙人。」玲香用力把餐具放下發出清脆的撞擊聲。


生田知道玲香為什麼對真夏如此敏感,他只好趕緊安撫玲香的情緒。甚至將手機拿出來,翻閱通話紀錄給玲香看,結果被玲香吐槽「紀錄可以刪掉好嗎?」


吃鱉的生田只好默默把手機收回來,問「要怎麼樣妳才肯消氣?」




「把手機桌面換成我的照片。」



玲香這個要求讓生田皺起眉。他知道玲香的用意,所以有點生氣但又不能發洩出來…於是他壓抑下怒意,問「為什麼要在意真夏?」

「你說呢?」

玲香的反問讓生田不知道該如何回話。

他動了動喉結,沉默好陣子,才緩緩說—





「抱歉,只有這件事我沒辦法答應妳。」




即使玲香要怎麼玩要怎麼生氣,他都沒關係,唯獨這件事情他無法讓步。畢竟這張照片他看得比自己生命還更加重要,所以面對咬唇直視自己的玲香也不為所動。


「玲香,我不喜歡妳這樣子。」


這句話是警告,玲香當然懂,她只能一口氣喝光水杯裡的冰水來壓下即將爆發的怒意。



「你答應過我會減少與她接觸。」

「是,所以我不就在這裡嗎?」

「真是要瘋了…」套出話的玲香,小小的手掌死命地握住水杯,她瞪著生田「所以你本來打算中午要跟她見面?」

「我沒這麼說。」

「你剛才的話就是這個意思。」

「今天算我錯,說吧,要怎麼懲罰?」

「把你的黑卡交出來。」


玲香的要求讓生田輕嘆口氣。他的黑卡是父親辦給他,平時他很少用也不想用,玲香的用意大概是想讓母親過來質問他吧?因為他對他的母親最沒輒—這招果然狠毒。但是為了讓玲香消氣也只能乖乖掏出黑卡。

玲香拿走黑卡後就搭乘計程車離開高檔義大利餐廳,剩下結好帳慢幾步出來的生田。鬱悶不已的他撥通電話,叫出那群酒肉朋友準時晚上七點再他投資的PUB不見不散…畢竟難得出錯的他居然因為真夏而被玲香叮的滿頭包,不喝點酒實在無法釋懷。


不過,生田絕對沒想到在幾個小時之後他會後悔做出這個決定。










熱鬧非凡的包廂中、一行人正在飲酒作樂。生田一手摟著辣妹一手拿著酒杯與朋友開心談話。


包廂的門突然被打開,離門口最近的人輕佻的朝著像是闖進叢林的小紅帽問「咦,沒見過。要一起玩嗎?」

小紅帽不知所措地問「請問生田郁夫在嗎?」

聽見生田的名字,對方朝昏暗又吵雜的包廂裡頭高喊「郁夫,你又叫了人來陪嗎?」也許周圍聲音太過吵雜,裡面完全沒有回應。對方只好一把握住小紅帽的手腕將她帶進未知的世界。



「郁夫,這是你叫來的啊?沒看過呢,今天讓她陪我吧?」


生田看見友人拉著真夏來到桌前時,還以為是看錯人。畢竟這時間真夏應該在本家與父親他們一同吃晚餐根本不可能會出現在這裡的。然而這個想法在小紅帽出聲喊他後被打破。

生田瞇起眼,努力在昏暗的空間看清發出顫抖聲音喊著「郁夫。」的人。

該死,她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裡?

煩躁感直衝而上,生田立刻站起身從友人手中搶走小紅帽,將她拉至包廂外才看清她的面貌。



一襲紅色連身無袖洋裝,露出白皙的手臂。真夏把長髮綁成馬尾,也許是害怕關係她緊緊抓著生田的手臂。從那張有些驚恐的蒼白臉色以及微微顫抖的身體,就知道她是鼓起很大的勇氣才會來這種她從未進入過的PUB吧?


生田很生氣,但看見真夏這副模樣也不好發作。甚至用與心情截然相反的溫柔語調,問「怎麼跑到這種地方來找我?」


聽見他的問話,真夏只是抬頭與他對視,像是想要仔細看清楚他的長相般盯了好久…直到她用著非常微弱的聲音問他「郁夫,我在你心中已經是活在過去的人嗎?」這種讓他不知道該怎麼回答的問題。


明顯看出真夏的不對勁,生田只好回「這裡不適合談話」就帶著真夏離開PUB,朝停車場走去,來到他所駕駛的Maserati的Quattroporte GTS黑色房車中。


「這時間妳應該在本家用餐,怎麼會跑出來呢?」生田啟動車子,要踩下油門時,他聽見副駕駛座傳來真夏的哭泣聲。瞬間停下想離開的念頭,伸手拍拍垂頭低泣的人,輕問「怎麼了?」

生田這個溫柔舉動卻讓真夏哭得更加厲害。

難不成在本家遇到傷心事嗎?生田胸口一緊,該不會是母親故意刁難真夏吧?母親與同父異母的哥哥處的非常不好,他在本家時就知道了。

而哥哥為了捍衛自己在公司地位聽從父親安排與真夏商業聯姻,也讓本來就是世交的兩家親上加親來保持雙方利益平衡。所以因此讓真夏在母親眼裡是個非常礙眼的存在。


生田解開身上的安全帶往真夏方向靠近並伸出手將她摟在懷中。他輕輕安撫真夏,就如同以前他遇到不順心的事獨自躲在琴房生悶氣時真夏所對他做的舉動。

將他摟在懷中,下巴靠在他頭頂,輕拍後背,在他耳邊輕聲說「沒事、沒事,有我在身邊。」

閉上眼,感受衣料摩娑著臉頰的觸感,鼻腔中充滿屬於真夏身上的香水味…心浮氣躁的情緒都會被安撫下來,甚至感到眷戀。



「沒事、沒事,有我在身邊。」


生田這麼說時,真夏停止哭泣。

她帶點稍微嘶啞的聲音,小聲問「真的嗎?」

「嗯?」

「真的會陪在我身邊嗎?」


真夏抬起頭與生田對視,此刻距離很近,近到只要生田低頭就可以親到真夏的程度。那雙紅潤的雙眼正盯著他看,他沒有把握控制自己,於是撇開頭,裝傻回「當然,畢竟妳是我大嫂。」


一陣沉默讓生田感到不安。


正當他要低頭查探時,唇上突然傳來柔軟觸感以及香水味撲面而來。這份柔軟觸感令他至今難忘…曾以為不會再有機會能夠感受到了,結果現在又重新讓他動搖。


壓抑在內心最深處的貪念因為這個吻開啟了。


生田不顧一切的加深這個吻,甚至伸手扣住真夏的後腦勺還將舌頭探進那小巧的口腔中。宛如那天在忍無可忍之下吻上讓他渴望已久的雙唇。


鈴、鈴、鈴—


生田的手機在他失控到要做出更無法挽回的事時及時響起,一把將他拉回現實成功阻止他做出無法挽回的事情來。恢復理智的生田趕緊鬆開手,從外套口袋中掏出手機,一見來電顯示後心虛地坐回駕駛座邊清喉嚨才接起電話。




「有事嗎?玲香。




玲香,櫻井玲香。

這個名字瞬間讓真夏從剛才那快要將她吞噬的吻當中清醒過來。但是不知道為什麼她只是石化般僵在原地動也動不了,完全出不了聲,在這沉默到依稀能夠聽見那甜膩的嗓音似乎在說些什麼的空間之中,真夏瞄到手上那刺眼的戒指正在無名指上發著光芒。



『郁夫是我的男朋友,我不希望身為大嫂的妳做出越矩之事讓他動搖。妳也知道郁夫身分並不光彩要不是他夠聰明又懂得低調,搞不好早就會被他哥收拾掉…』

喀啦。

拿著銀色攪拌匙攪動著眼前白色馬克被中那深褐色液體的手停了下來。

坐在真夏對面的玲香瞇起眼睛,表情冷漠到讓真夏感到害怕的程度。四周圍的空氣又似乎降低幾度,讓真夏感到肺部冰涼的程度。


『真夏小姐,妳聽懂我的意思嗎?』


她仍然記得那天玲香找她到某家知名連鎖咖啡店碰面,不知道為什麼玲香的氣勢逼人讓她毫無招架之力。尤其是提到生田在本家的處境更是讓她連頭都抬不起來。

是啊,她不正就是明白這點才會拒絕郁夫的嗎?

要是讓良也知道她也喜歡郁夫的話,依照他的性格肯定不會放過郁夫…

結果到頭來還是給郁夫添麻煩了嗎?


真夏不太記得自己到底回答什麼,只是聽見玲香腳上高跟鞋越走越遠的聲音才讓她鬆口氣的哭了出來。




「抱歉,給你添麻煩了。」


等到生田一掛完電話,真夏緊緊抓著大腿上的裙子皺摺,低著頭小聲地道歉。再又要哭出來之前,她決定先打開車門逃離這個讓她安心又眷戀不已的空間之中。

她果然沒有資格喜歡郁夫,只會一昧要求郁夫給她安全感而她卻什麼都做不到。




『離郁夫遠一點,這才是妳應該做的事情。』


玲香這句話並沒有錯。

她是該遠離郁夫才對,捨棄掉那過於貪心的念頭,用大嫂姿態對待郁夫才是正確的。




「等等!」



生田抓住想要下車的真夏,看著那張快哭出來的臉,輕嘆口氣才又放軟語氣的說「我,載妳回家吧。」


「可是…」

「我送妳回家這樣才好講妳的行蹤不是嗎?妳知道我哥這個人很討厭不聽他規則的人。」

「…,對不起。」

「這沒甚麼好道歉,是那個家太過窒息了。」


這次車子緩緩駛出停車場,往生田本家邁進。但是沉默的真夏將那句『不是那個家太過窒息,而是你不再那裡。』給硬生卡在喉間遲遲沒有說出口。

畢竟就算她說出口又能怎麼樣呢?

她早已經將邁向郁夫這條路給親自封死了不是嗎?

既然這樣就不應該再奢求了。

也沒資格再奢求…



生田真夏,這個名字現在看來真是異常可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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