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6年6月28日
drug
抱歉,一回神才發現drug 最後一話沒放上,於是趕緊送上來。
最近都是以極短篇為主,在考慮要不要放上來?
畢竟都快要被熱到融化有種快死的感覺,大家,非常抱歉啊!
最終話;
從未想過能夠與喜歡的人同住一個屋簷下,即使不是永遠但也異常可貴…抱著她讓她依偎在懷中的觸感,衛藤想,他永遠都不會忘記。
這一刻與這個人在一起的時光,永遠記在心裡。
「嗯…」
悠悠轉醒,稍嫌壅擠的單人床此刻只有他。
還未運轉的大腦瞬間驚醒,慢了半拍才發現空氣中還殘留著她的香味…
不會吧?
衛藤急忙下床,一開房間門,就聞到一陣飯菜香。
往廚房一探,只見深川穿著他身上的白色襯衫圍著昨天買的綠黃條紋的的圍裙,正站在瓦斯爐前伸出手中間夾著小毛巾翻起鍋蓋,香味四溢…然而這個畫面讓衛藤就這樣原地不動,靜靜看著深川。由於他的房間位於最裡側,所以廚房旁邊有扇窗,陽光照射下來透過了窗前打在了深川身上,那畫面彷彿就像是美到分分鐘都想要用眼睛照射下來然後印在心裡。
不知道站了多久,直到深川發現到他。
「啊、早安。」
令人安心的微笑,把衛藤心中的恐懼通通清除掉。
是啊,至少在這三天她是他的,不會消失,所以不用害怕…
他緩緩走到深川身後,抱住深川然後把頭貼在深川的肩頸處像個孩子般蹭了蹭。
「怎麼了?」
面對深川的問題,衛藤只是帶點剛起床的沙啞聲,輕說「想妳了。」
呵呵。
就連深川的笑聲都能夠讓他感到放鬆,衛藤想,他大概真的病了。
病名就叫做;深川麻衣。
「吃飯吧?」
深川輕輕笑著。
「不過我們待會要上哪玩?」
「想要待在實彥家都不出門可以嗎?」
衛藤接過深川遞來的白飯,拿在手中的筷子抵在嘴邊,露出了賊賊的笑容,回「可以喔,在家裡也有很多種玩法,不過我最推薦在床上一整天都不下床妳覺得怎麼樣?」
這種提議當然被深川回「你腦子可不可以別老是想些情色的東西啊?」
「麻衣妳才情色呢,我的意思是可以在床上看一整天影片啊!」
「最好是。」
嘛、
的確是瞎扯的沒錯。
於是衛藤只好把注意力全轉到滿桌的食物上,這大概是他吃過最好吃的早餐,所以一下子就把盤中的食物都給掃光。看著深川滿足的樣子,他也覺得好幸福。
是啊,能跟喜歡的人在一起不論做什麼事情都是幸福的啊!
所以即便被深川使喚去當跑腿也覺得非常開心。
如果可以我願意被妳使喚一輩子。
這句話,衛藤差點脫口而出。不過,他要是說出來肯定會被深川用「又在說這種話了,明明很會玩弄女孩子的心。」這句話來反駁他真實的心意吧?
畢竟不論他怎麼說深川都不會相信—
不,
是不能相信。
就如同他無法擁有深川一樣。
雀躍的心情瞬間被澆熄般,他又開始不得不去面對這殘酷的現實。不過又想到如果抱持著這種心情搞不好下次深川就不會在來找他,所以衛藤搖搖頭想把把壞心情都趕走。況且,他也只有這三天可以獨佔深川,就別把時間浪費在這種地方,太浪費了。
沒錯。
只剩下四十八小時,不能在浪費。
激勵自己完之後,衛藤望向身後緊閉的門扉,才又轉身離去。
/
鈴鈴鈴、
深川的手機在衛藤離開家中沒多久後就響起來,正在拿著吸塵器的深川趕緊放下吸塵器小跑步地接起電話。
是橋本的母親。
其實沒打算要接電話,但是不知怎麼地深川還是接起電話。
「奈未在開會嗎?」
「欸?」深川面對婆婆的詢問先是愣一下才困惑的回「應該吧?」
緊接著就聽見橋本的母親開始抱怨起橋本最近都不接她電話,然後問她橋本開會要開到幾點才結束這種讓深川完全摸不著頭緒的問題。為什麼婆婆會打來問她這種問題?結果當她這麼問時,卻得到一句「奈未說妳跟他一起去大阪啊?因為昨夜打給你們家好幾通電話都沒人接。」
喀噔。
有那麼一瞬間深川有種窒息的錯覺。
原來橋本知道她並不在家才會在昨夜凌晨三點多傳那封訊息給她嗎?為什麼要幫她圓謊?
吶、
奈未,你到底希望我怎麼做呢?
『妳也出去透透氣吧?』
橋本留給她的紙條,到底是在暗示什麼呢?
身體彷彿被抽空般,深川已經聽不見電話那頭的婆婆到底在說些什麼。她咚的一聲癱軟在地上,眼淚不停奪眶而出滴濕了地板—
果然還是會害怕啊…
哪一天,橋本選擇不要她。
過沒多久,跑完腿回到家中的衛藤就發現深川的不對勁。他問深川怎麼了?她只是笑著說「沒事。」但是那強打起精神的樣子還有勉強的弧度就知道她是在硬撐,這讓衛藤感到非常不滿—
他抱住深川,在她耳邊說「不是說過了嗎?在我這裡不需要逞強!」
接著就聽見了深川微微的嘆息聲。
最後她說,「實彥,現在可以抱我嗎?」
有何不可?
衛藤他用盡全力想要把深川的悲傷通通用他的吻、用他的溫度、用他的一切全部清除掉。他不想要深川在他身邊仍然這麼憂傷,他不想也不願意。
就在無數次的纏綿,夜不知不覺地深了。
可是他們意外都沒有食慾,於是一起躺在床上而深川半趴在衛藤右側。
「實彥難道不想要知道為什麼我會心情不好嗎?」
深川帶點沙啞的聲線,在他耳邊輕輕說。
「妳想說自然就會說。」衛藤摸摸深川的髮梢,其實他很想知道但是他不敢問。
可是,深川卻像是轉移話題般,問他「實彥喜歡小孩子嗎?」
小孩子?
雖然對這話題感到莫名,但是衛藤還是乖乖回答「小孩什麼的,感覺沒有太大信心能夠相處呢。」
「不是喔,是剛出生的小寶寶,不覺得很可愛嗎?尤其是自己的小孩那種感動肯定是無法言語的吧?」
「嗯…」雖然他還沒體會過,不過如果是小寶寶的話…「那應該是喜歡的吧?」
當衛藤這麼一說,深川反到沉默了。
「麻衣?」
輕喚了懷中的人,結果深川又把話題跳開了。
「」
「實彥,你沒有發現哪裡不太對勁的嗎?」
不對勁?
什麼東西不對勁?
當他這麼說,深川只是抬起頭看著他,輕笑著,說「做愛啊,你難道不覺得每次都沒戴保險套很奇怪嗎?」
咦?
被這一說倒是也恍然了起來,是啊,一般搞婚外情不都防護措施都做得很好嗎?難不成深川是在追求什麼刺激嗎?但是低下頭對上那張漂亮的臉蛋時候,只見她神色一變,笑容也牽強了起來。
「我啊很喜歡小孩子喔,可是啊~也許是遺傳又或者是先天性的關係…」深川頓了一下,頭低了下來,連聲音都跟著變小了不少,但是衛藤還是聽見了深川那彷彿是自言的自白。
「我,沒辦法生小孩。」
這對一個喜歡小孩子的女人而言是多殘酷的打擊呢?衛藤不經這麼想。
「不過也不是不孕就只是比平常人還要難受孕非常多…這三年來,接受了各式各樣的診療,但還是沒什麼太大作用。所以有時候我在想…其實就是比起不孕還要高出那0.0幾%的機率而已吧?」
啊啊啊—
衛藤突然恍然深川活得不快樂的原因了,他記得橋本是獨生子吧?那樣面對一個很難受孕的媳婦,橋本家肯定施壓了很多壓力給深川過吧?那麼,橋本呢?衛藤想到那位溫柔又斯文的男人—
「那,橋本的態度呢?」
深川沉默一會,才緩緩說「關於這點我時常都在想,他到底在想什麼?可惜,不論怎麼樣似乎都猜不透他呢。」
所以面對這無法想像的壓力下,深川才會想要逃跑嗎?
在這瘦弱的肩膀上到底承擔了多少的重量?
衛藤有點心疼的抱住深川。
「我會在妳身邊。」只要妳需要我的時候,我就會出現在妳身邊給妳依靠。
「實彥,你這樣子只會寵壞我喔。」
「畢竟這是我唯一能夠為妳做的事情。」
因為、我愛妳。
麻衣,我是真心地深愛著妳。
*
「時間過的真快啊。」
聽著飛鳥的話,橋本只是抬起頭望著早晨的天空,輕嘆著「是啊。」
時間過得很快。
三天一下就過了。由於禮拜一飛鳥要上課,所以他們幾乎是摸黑就從大阪出發回到東京。他將飛鳥送到她家附近,跟著飛鳥一起下車替她從後車廂拿出她的行李。
飛鳥似乎不太情願地模樣讓橋本伸出手抱住了飛鳥這個嬌小的身軀。像是安撫般輕輕拍著飛鳥的後背,接著在她耳邊輕說「飛鳥,就把這段旅程當作最後美好的回憶吧?」
「嗯?什麼意思?」
橋本鬆開手,看著眼前滿臉困惑的飛鳥。
他輕輕地揚起微笑,「我們,以後不要再見面了。」
「欸?等等,奈未你的意思是…」飛鳥有些慌張,她急忙拉住橋本想要問個清楚。
可是橋本卻輕柔地撥開她的手,用著非常歉意的表情對著飛鳥道歉。
「我們結束關係吧。錢我會在明天匯入妳帳戶,電話我會刪掉所以別打給我,我不會接了。」
「等等,要結束也是由我說!」飛鳥突然生氣地掏出手機在橋本面前刪掉他的電話號碼,接著瞪著橋本,又說「我也有男朋友,不差你一個!再見!」
望著飛鳥氣呼呼地拖著行李頭也不回離開的身影,橋本低下頭卻鬆口氣。
這樣就剩下深川了。
「不知道她這幾天過得怎麼樣了。」橋本像是自言般輕問著。
/
「早安。」
「欸?」
橋本做好早餐就看見從房間出來的深川。剛睡醒的模樣十分可愛,微長的斜瀏海,其中一搓正微微翹起真讓人想要去伸出手撫平。
深川瞪大眼睛看著橋本從廚房端著兩盤裝有橋本親手做的三明治的白色餐盤走到餐桌前,像是很意外他會這麼早回來一樣。
「怎麼了嗎?」橋本問。
「啊?沒事…」
深川稍微慌張地拉開餐桌的椅子,看著橋本幫她倒好牛奶,笑吟吟地對她說「那吃早餐吧。」
望著眼前的三明治,深川完全不知道橋本到底是幾點回來,誰叫昨夜衛藤送她回來之後在她房間又纏綿好陣子才肯離去。結果讓她累到橋本開車回來都沒有發現,這樣子實在太不應該了不是嗎?唉,深川麻衣,妳到底再做什麼?
對於自己感到非常失望的深川沮喪地說「奈未你剛出差回來很累吧?還讓你做早餐…總覺得做為妻子的我有些失格。」
橋本一坐下就聽見深川這句話。
輕咬著下唇看起來格外沮喪的深川,深深刺痛著橋本的神經。果然是這樣嗎?讓她倍感壓力的來源從來不是來自於母親,而是——來自於他。
雖然早已經錯好覺悟,還是感到遲疑。但是這下子他也無須遲疑了不是嗎?
他放下杯子,無視深川的錯愕與不解就這樣離開餐桌來到書房。拉開書桌右側第一個抽屜,從裡頭拿出來在出差時在當地購買的禮物,是個正方形的小盒子。雖然他知道他婚後送給深川的每一樣禮物她都從未使用過,但是對他而言也許送禮物只是想讓自己好過一點的卑鄙手法吧?不過這次不一樣,這個禮物是他誠心希望深川能夠收下。
橋本盯著手中的小盒子幾秒,才像是下定決心般再度回到餐桌前。只是他並沒回到位置而是來到深川身旁。
「麻衣。」
橋本輕喚了眼前的女人,她的頭髮在不知不覺中留長不少…還記得在三年前她頭髮只到耳垂下方,這中間不斷變換著髮型,最終留長到了鎖骨地方。深川帶點莫名的表情望著橋本,只見他輕輕牽起深川的左手,摘下無名指上的婚戒。打開從書房拿出來的小盒子,拿出裡頭的鑽戒,套進深川的無名指上。
「以後不需要顧慮我,我知道我一直都是個卑鄙的人趁妳在最需要受人幫助的時候協迫與我結婚,如果那個人能夠給妳快樂…」橋本望著一臉茫然到最後表情格外嚴肅的深川,停頓幾秒才鼓起勇氣說「我們離婚吧。」這個提議。
「別開玩笑了!」
身體微微顫抖,深川最後咬著牙忍著眼淚,說出了這五個字。
開什麼玩笑!
橋本奈未,你到底知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你把我當成什麼?
「麻衣?」
橋本有點慌張,因為在他認知中,深川並不是會輕易哭泣的人,他以為他放手就能夠換回深川的快樂沒想到居然讓她哭了。
畢竟他沒辦法帶給她快樂,如果那個人可以的話他願意放手—
是啊,他只是想要深川快樂而已啊。
可是為什麼又惹她哭泣了呢?
深川站起身,摘掉橋本替她戴上的昂貴鑽戒,眼淚不停從眼眶奪出,她努力克制顫抖的自己但是悲傷已經將她吞沒。
最後她抖著聲線,問橋本「你以為我是逼不得已才嫁給你的嗎?你以為我忍氣吞聲是因為錢嗎?你以為我找其他男人尋求慰藉是因為我在你身邊感到不快樂嗎?」
錯了。
大錯特錯!
橋本永遠不知道其實她很愛很愛他,從與他第一次見面就被他吸引到每次相處都不自覺地越來越來喜歡…所以才會在得知橋本不願意與家裡人替他安排的聯姻而苦惱時,出現在他面前給予他暗示讓他知道有她這個選項不是嗎?還透過中間友人讓橋本知道自己父親生意失敗欠下龐大債務才會逼不得已回國嗎?這一切根本就不是偶然!這一切都是她一手策畫的啊!是她非橋本不嫁的慾望利用了這一切讓橋本娶她啊!即使讓橋本以為這只是場交易她也願意。
可是橋本只是不停說著「麻衣,對不起,我—很內疚但是不知道該怎麼辦才好。我以為這麼做會讓妳開心,結果卻把事情都搞砸了。」
內疚嗎?
所以這三年才會對她好到宛如外人般相近如賓的態度?還是在新婚那晚跑去睡書房把她丟在主臥室?甚至在隔天立刻替她立刻裝潢一間單人房嗎?
奈未—你錯了啊。
她會搬出主臥室,她默許那個女孩的存在,她吞下來自婆婆不斷施予的壓力,她變得不再像是以前的自己—
這一切都不是你的錯好嗎?
這是她自願的,這一切都是因為想要待在你身邊才會選擇這麼做的—
可是為什麼到頭來,卻讓你誤會而選擇放手呢?
吶、
奈未,我到底該要怎麼做才可以繼續待在你身邊?
可以告訴我嗎?
能夠繼續待在你身邊的方法。
「別哭了。」
橋本想要伸出手擦掉深川不斷落下的淚珠,可是卻被深川一把握住。
「那個女孩真的比我還重要嗎?」她哭著問。
「咦?」
深川的質問讓橋本愣了一下。
「你以為我沒發現嗎?還是你知道我發現才會想要藉由這次機會甩開我?」
「不、不是這樣。我跟飛鳥已經結束了。只是我很清楚知道妳在我身邊不快樂,才會做出這個沉痛的抉擇,我想要妳快樂,麻衣,我不想要因為我的關係而耽誤到妳的一生。」
妳值得比我更好的男人。
這句話無疑對深川是個重重的打擊。
她想,如果這三年得不到橋本的愛而感到空虛…那麼,被橋本徹底拒絕的自己到底算什麼東西呢?
彷彿被推入了萬丈深淵般,深川感到她的人生似乎一點意義都沒了,她所存在的理由被橋本輕易的抹滅掉。
「吶、我可以問個問題嗎?」
「什麼?」
「奈未你有愛過我嗎?」哪怕一秒也好,有愛過我嗎?
橋本沉默了幾秒,才開口「我喜歡妳,就是因為喜歡妳才會對妳感到愧疚,我是個不及格丈夫,但是我是真心想要讓妳得到幸福,可是到頭來才發現奪走妳幸福的兇手就是我啊。」
啊啊,
原來如此。
並不是沒有方法,而是能夠站在橋本身旁的人不會是她啊…因為橋本是多麼善良,多麼替她著想,可是她卻因為自己的慾望強行將橋本束縛在身旁才會導致現在這種情況不是嗎?
這一切都是她的報應。
該說抱歉的人,是她才對…
把不愛的人留在身邊是否永遠得不到幸福呢?
被橋本握住的手,感受不到任何溫度…
『我會在妳身邊。』
衛藤的聲音突然間閃現在腦海中,她記得昨天送衛藤出家門外,他露出可憐兮兮的表情緊緊牽住她不想放她走的模樣,那時候她有那麼一瞬間覺得『如果是奈未這麼對我說就好了。』
可惜…
到最後她還是沒辦法贏得奈未的心。
那麼無處可歸的她,實彥會收留她嗎?
會收留如此可惡的她嗎?
「我就如你所願吧。」
深川站起身輕輕丟下一句讓橋本摸不著頭緒的話,就這樣穿著圓領細肩的天空藍連身睡裙直接走到玄關拿了車鑰匙直接奪門而出,這個舉動嚇壞橋本。
當橋本追出來的時候,深川已經發動車子。完全沒有顧慮到追上來的橋本,油門一踩直接衝了出去。
該死!
這副模樣的深川是能夠去哪?
橋本著急的衝回家中也拿著鑰匙趕緊開車跟了上去。
*
「誰啊?」
衛藤急急忙忙邊穿著西裝外套邊從房間跑了出來,奇怪,都要上班時間怎麼會有人在門外拼命敲門…
一開門,衛藤就被站在門外的人撞個滿懷,重心不穩地硬是後退幾步才穩住重心。
他站穩腳步後才低下頭仔細看著飛撲他的人到底是何方神聖,結果卻讓他大吃一驚。
「麻衣?」
衛藤有點不可思議看著懷中的人,奇怪,昨天不是還好好的?
「好冷。」
深川沒頭沒腦的丟出這句話,就抬起頭吻住衛藤。
雖然一頭霧水但是還是乖乖順著深川回吻回去,他摟住深川的腰,將她貼壓在玄關牆邊,熱情的給予深川所想要的。
可是當他把手伸進深川的睡裙裡頭時卻被制止了。
「好奇怪。」
深川將衛藤推開,雙手抵在他胸前保持了一些距離,然後露出不解地表情說出這句話。
奇怪?
哪個地方奇怪?
當衛藤這麼問,深川卻哭了。
被深川眼淚嚇到不該如何是好的衛藤,才發現深川鼻頭紅紅的看起來已經有哭過的樣子。
到底是發生什麼事情?
衛藤趕緊抱住深川,輕輕拍著深川的背,像是在安撫她的情緒。
「怎麼了?發生什麼事?」他擔心地在深川耳邊輕問。
只聽見在他懷中的深川哽咽地說「我感受不到溫度。實彥,我好冷,我已經沒辦法感受到任何溫度。」
這是什麼意思?
衛藤擔憂地握著深川的手,發現她的手很涼,往上摸仍然很冰涼。
深川的體溫低的嚇人。
可是很奇怪,他趕緊將深川抱在懷中好陣子也不見提高溫度,為什麼會這樣?
而深川只是不停在他懷中哭著道歉,讓他心都揪了起來。但是不論他說什麼深川就像聽不進去般讓他更加難受—就彷彿深川在眼中已經看不見他一樣。
「果然不行—」
突然間,深川輕輕推開衛藤,與他空出點縫隙。
她用著非常悲傷的表情看著衛藤,這副模樣讓衛藤感到非常害怕。
「這裡果然不是我的歸宿。」深川低下頭,雙手輕抵靠在衛藤胸前,哽咽說「抱歉,一直以來都是我在自欺欺人還利用了你。」
對於從實彥身上獲得到的短暫溫暖都只是她的幻覺罷了。
她以為這樣子做就可以欺騙自己得到快樂,但是她忘了這個假設是建立在橋本在身旁的前提之下。如今橋本已經不要她了,她也不需要這個虛構的快樂。
對不起。
實彥,我果然是個壞女人。
從頭到尾都沒有替你想過,一股腦都只想著自己,這樣子的她完全沒有資格讓衛藤愛著她不是嗎?
你那純粹無比的愛我配不上。所以不要跟我說「沒關係,請儘管利用我。」這種話來。你這樣子只會讓我更加心疼,但是我卻完全回報不了…
啊啊…
我到底在做什麼呢?
理智似乎全部回來,也徹底想清楚一直糾結不已的思緒。
「不要哭,實彥。」
深川含著淚伸出手擦拭著衛藤的淚水。
「請不要離開我,好嗎?」顫抖的聲線,哀求的語氣,看起來都這麼格外讓人心疼。
可是,我到現在還是想著如果說這句話的人是橋本就好了。
「實彥,是我…配不上你。」
你太過美好所以更加不能讓你留在我身旁。
我似乎想要變成奈未來揣摩他的心情,而實彥只是我拿來當成自己的替代品。
原來奈為是懷抱著這種內疚又苦澀的心情嗎?
但是我更加可惡,對吧?奈未。
所以我不能得到幸福,也不允許得到。
「麻衣。」
門口傳來奈未的叫喚聲。
讓站在玄關門前的兩人同時間望著橋本。他喘著氣,彷彿沒有看見衛藤般走進屋子,視線只停留在深川身上,他牽起了深川的手,輕聲說「對不起。我一直都是個不負責任的男人也一直不停傷害妳…我以為只要放手對大家都好,可是我才發現其實我一點也不想跟妳分開。」
麻衣,我不想要放開妳。
磅!
橋本說完這句話就被衛藤抓起領口狠狠揍了一拳倒在門口,發出巨大撞擊聲響。
「你這個王八蛋,你以為用幾句話就可以抹平嗎?你知不知道麻衣為了你…」
雙眼泛紅的衛藤沒有繼續說下去因為深川伸出手輕攬住衛藤的肩,阻止他的動作後就走到橋本前面。
「真的嗎?」
深川問著橋本。
橋本擦了一下泛血的嘴角,回「可以再給我一次機會嗎?」
衛藤站在原地看見深川朝著橋本伸出手將橋本拉起身,這一連串的動作,他想,他已經沒有任何機會了吧?
「對不起。」
這是深川最後對他說的話。
那一天,衛藤上班遲到了。而深川則是打電話跟公司請了長假,似乎把特休拿出來用,在從同事口中得知後的那瞬間其實衛藤是鬆了口氣。
因為他不知道該如何去面對深川。
被狠狠的甩了嗎?
可是他們似乎根本就沒有在一起過—
沒有開始哪來的結束呢?
在深川請假一個禮拜後,衛藤獲得去美國總部的學習機會,他二話不說馬上答應。因為他已經沒有任何理由繼續待在這裡—
後天就要出發,所以衛藤並沒有太多時間可以準備,好險房間不大很快就把行李整理好,坐在沙發上,他很感謝上層在這個敏感時機解救他。畢竟在深川離開後的這一個禮拜他也失眠一個禮拜,他想搞不好去到美國就會改善了吧?
隔天到公司,公司同事幫他簡單舉辦了送別會。
還很貼心的連交接儀式都替他省下來讓他提早回家好好跟房東先生道別,然後待在這個房間裡做最後的餞別,不過因為是明天一早的飛機所以衛藤沒有喝酒他只是呆坐在沙發上看著燈光巡視了整個屋內每個角落。
把深川在這裡的每個舉動跟畫面深深牢記在腦海裡。
在一個一個道別。
清晨六點。
衛藤拖著行李來到機場。其實他的登機時間是早上八點,但是他睡不著更害怕進到房間,所以他選擇提前離開。
他坐在登機口旁的等待區。
時間一分一秒流逝,等到他聽見登機的廣播才站起身動動有點坐僵的身體。
提著筆電的提袋,衛藤拿著護照正要踏出步伐的時候,他聽見了深川在叫他。
他以為只是睡眠不足幻聽而已所以沒有停下腳步,直到第二聲喊得更大聲他才停下來,轉頭一看,深川正從不遠處用力朝他奔跑過來。
咦?
為什麼她會出現在這裡?
「太好了,趕上了。」
來到他面前正喘著氣的深川,朝他遞出一個長方形用著藍色包裝紙包裹住的盒子。
「咦?」
「餞別禮。」深川說。
當衛藤在接過禮物的瞬間,他被深川抱住了。
「謝謝你在我最無助的時候陪伴在我身邊,我喜歡你,真的很喜歡你…」深川鬆開手,正視著衛藤,繼續說「可是我太壞了,所以不適合你。忘記我這個壞女人得到你應該有的幸福吧。」
衛藤很想要跟深川說,他沒辦法做到,尤其是跑來機場找他後更沒辦法做到了。但是他看見深川身後不遠處的橋本就把話吞在腹中沒有說出口,只是朝了深川笑了笑。
最後他說「我會的,妳也要幸福喔。」
在深川的揮手目送下,衛藤忍耐到走進機艙內才哭了出來。
我的幸福就是希望妳能夠得到幸福。
可是為什麼願望達成了會是這麼讓人難過呢?
衛藤想,是不是他太幼稚而沒辦法讓深川愛上他呢?
飛機起飛了,但是衛藤的心仍然留在日本無法帶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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