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6年5月25日

Last Kiss



這兩天頭痛的次數越來越頻繁加上似乎胃也加入一起造反,導致最近沒有任何思緒更文。

有可能會停擺一陣子,我會找看看有什麼庫存的文,如沒有貼上來的話

就請大家多包涵等待了。








這是最後一次見面了。


每當若月閃現這個念頭,就總覺得胸口就彷彿被人掐住一樣難受,即使他不想要去面對這個殘酷現實但是隨著時間流逝逐漸來到約定時間,開始有種焦躁不安的情緒湧現上來…甚至祈禱起不要出現的想法,因為被拋棄的話會讓他好過點…他沒辦法殘忍去傷害一個這麼愛他且他也非常深愛的人。

所以—

拜託…

不要來好嗎?


滴答滴答—

時間終究來到約定的時間,他提早兩個小時站在約定的地方,一個人從憂心重重變到焦躁不安然後在人海中一眼看見那個纖細嬌小的身影後絕望了。


「若…」


站在離若月不遠處的嬌小女孩,此刻那雙迷人大眼正充滿霧氣,宛如混血顏般的深邃臉龐正委屈地都快皺成一團。本是軟綿綿的嗓音在看到那日思夜想的身影後,變得更加黏膩且哀怨了起來…她輕聲喚著無表情的戀人,這是她一星期前突然接到分手電話後再度看到他。

若月似乎瘦了些…瀏海似乎長了點…但是對待她的態度卻完全變了。

他冷冷地,無表情地,說「以後別來找我了,下不為例,知道嗎?」就從口袋掏出了鑰匙走到櫻井面前,抓住她的手抬至半空中,然後將鑰匙放在她手掌心後,補了一句「反正我電話號碼換了,以後就算在路上碰到也假裝不認是我吧。」

這一連串動作太過俐落,太過堅決,讓櫻井忍不住落下了一滴淚。


「為什麼要跟我分手?理由是什麼?」


是她錯做了什麼了嗎?

吶,

為什麼不肯看她一眼呢?

為什麼可以這麼冷漠啊?

你說啊…

為什麼要拋棄她呢?



只見若月輕輕嘆息,抬起頭,終於對上了櫻井的視線,帶點厭惡的表情,說「妳就是這樣,到最後總是我的錯,我累了,我不想要在跟妳道歉了,放過我好嗎?」

櫻井輕輕搖頭,她伸出手抓住了若月的大衣下擺。


「你騙人。」她說。

「妳夠了沒?」

「若,是不會這樣對我的。」

「夠囉,放手。」


斗大的淚珠不斷落下,看得若月直皺眉,他沒辦法伸出手撥開輕輕抓住自己衣襬的手也沒有資格伸手去擦掉櫻井臉上的淚痕。若月佑太唯一能做的只能離開而已罷了…是啊,他…什麼都做不到就別再給櫻井任何希望了,這樣就不會受到傷害了吧?


冷淡也是溫柔的表現喔。


對不起—


細微地道歉聲讓櫻井以為是錯覺的下個瞬間,她,被若月輕輕地在唇上一點,就又迅速離開。


「忘了我吧。」

並說了這個根本不可能讓她做到的話,就這樣在櫻井還沒來的及反應過來的時候消失在她的視線、她的世界、她的生命之中…


櫻井曾經找過若月,可是他就像是鐵了心不讓櫻井找到般抹去了所有他曾經逗留的痕跡。就連若月的好友們也紛紛表示不知道若月的去向,撇開真實性到底有多高,總之,在與若月消失的頭一年櫻井像發了瘋似的在找尋著若月然後隨著時間的消逝—在某天,櫻井像是恍然般又或者接受了這個事實,僅僅只是摸了最後被若月親吻過的雙唇,靜靜地落下了一滴眼淚。





「Last Kiss…這是,你最後的溫柔嗎?」






三年後,重新振作起來的櫻井目前正在父親經營的公司上班,二十五歲的她仍然單身並且很多追求者而感到有點困惑的度日。在某天,櫻井突然收到一個包裹,沒有寄信者似乎是放在公司櫃台,說是一名高挑帶著眼鏡留著棕色短髮的帥哥,說要給營業科的櫻井玲香後就離開了。

會是誰呢?

雖然被同事調侃肯定又是哪個追求者送的吧?不過盒子不大,看起來意外讓人感到好奇裡頭到底是什麼…櫻井在同事們的催促下拿起美工刀輕輕劃過貼著膠布的邊緣線,輕輕地打開來。

盒子裡只是裝著一個聖誕水晶球,在望著水晶球的瞬間,櫻井的眼淚不自覺得落下。身旁的同事都被櫻井的眼淚給嚇了一跳,她們可從來沒想過區區一個水晶球就可以把櫻井弄到哭啊?但是只有櫻井才知道,這是她與若月之間的約定,他還欠她一個水晶球啊。

櫻井不死心地查看盒內還有些什麼,只看到一張名片,是某知名醫院的心臟科醫生,白底金字印著『橋本奈未』,在名字下方寫著『收到打給我,電話我寫在背面』於是櫻井翻過名片背面果真寫了一串的電話號碼。她趕緊拿起手機不顧同事們還在想該怎麼安慰她的同時就起身邊撥打電話,離開了辦公室來到茶水間。


電話響了幾聲就被接起來了。



「喂。」

「你好,我是櫻井玲香。」

「啊,收到禮物了?」

「若月,在哪?」

「他?他過的很好喔。」


橋本似乎在外頭,電話那頭除了他那帶點低沉的嗓音還夾雜著風聲卻不減慵懶的感覺。


櫻井有點急迫,甚至認為橋本正在拐彎抹角,於是直接開門見山的直說「我想要見他。」

電話那頭沉默幾秒…

「不可能。」橋本說。

「為什麼?他到底在哪裡?」

橋本輕聲嘆了一口氣,才說「若月他當年會選擇離開妳就是希望妳別來找他,如今只是我看不下去幫妳送點東西,妳就當作是我做好事吧?」

「好事?如果你告訴我他在哪才叫做好事,不然你突然在三年後來掀開我的傷疤是什麼意思?」

「嘛,也許想要試探吧?看妳忘了他了嗎?如果妳沒打給我就當作我雞婆,如果妳打給我…………」



謝謝妳,還記得他。



當橋本說出這句話時候,櫻井幾乎眼淚潰堤,她從沒忘記過他,哪怕一秒鐘,也從來沒有過。只是…想要見見他一面,很難嗎?



「那怕只是一眼,拜託你,讓我見見他。」幾乎是哀求的語氣,櫻井,這是第一次這麼哀傷的去拜託。


長長一聲嘆息。

橋本在電話這頭抓了抓頭,他有點後悔當初答應若月的請託,明知道他最怕這種麻煩事情了。

最後折衷地,橋本用了最大的暗示對著櫻井說。



「若月,他從來沒離開過妳喔。」









愛一個人愛到什麼樣的地步才能夠將獻出自己的生命去挽回愛人呢?橋本看著那張堅定的臉龐,有點迷網了起來。



「你知道捐獻者個資對患者那邊是絕對保密的嗎?」

「嗯,我知道。」

「那…」不告訴她嗎?

若月像是看透橋本的心思,他笑了笑,說「如果我說了你覺得她會接受嗎?」


若月那張微苦澀的笑容仍然印在橋本腦海中,他點了根菸卻沒有抽,趴在橋墩前,橋本想,他有那個勇氣為了戀人而犧牲生命嗎?他看過躺在病床上的櫻井,雖然偷跑出來的那次害身為櫻井主醫的學長被罵的狗血淋頭甚至一度哭到暈厥過去的櫻井差點搶救不回來,好在沒枉費若月的心意不然要是提早送命,那樣—若月會變得如何?

偷偷地去做心臟捐獻者的篩選檢定發現是適合者後開心拉著他轉圈的若月,那時橋本對他說「你是傻子嗎?你用你的生命去挽救你的戀人,萬一她好了之後忘了你另結新歡那該怎麼辦?」可是若月卻說「那樣也不錯啊,至少我讓玲香幸福活著。我啊—寧可犧牲生命也不想要承受玲香不在我身邊的感覺,我會崩潰的,既然如此,那麼就讓我活在她心中成為她活下去的動力吧。」


真是個不折不扣的大傻瓜—

橋本完全沒有任何話語來反駁眼前這個為了愛人而覺得犧牲生命是他唯一能做的傻瓜—是因為看見他臉上掛著的笑容是如此幸福嗎?胸口不由得感到抽痛起來,是心疼還是覺得不捨?那瞬間,橋本居然有點摸不著頭緒了。



菸不知不覺中燒到了盡頭燙疼了橋本,下意識就鬆開手讓菸蒂掉落至溪水中…望著溪水,橋本仍然為當年在動手術前答應若月這件事而感到後悔。

溪水模糊印出了橋本的模樣,但是他卻回想起再手術前身為助手醫師的他被若月抓著手,再打麻醉藥前的清醒時刻,拜託他一件事情。


「可以等手術成功後,玲香不用再出入醫院看起來很健康的時候可以替我送上水晶球嗎?聖誕水晶球,那是我欠玲香的一個約定。」

「你不是說要讓櫻井忘了你嗎?難道不怕她難過?」


那時,橋本有點莫名的對於若月這個要求感到奇怪。



「人是自私的,也許我希望她能夠記住我吧?」平靜到讓人感到心疼的若月,最終抬起頭給了橋本一個笑容「即使難過也能夠證明我活著的意義,如果不難過那樣更好不是嗎?」





「真是個傻瓜。」

橋本自言著。

他拉緊身上的大衣,緩緩走向醫院,今天有點冷,但是他需要吹吹風。






櫻井玲香的胸前有道疤痕,那是幾年前在做心臟移植手術所留下來的,即使經過幾次除疤手術將疤痕變成粉色淡淡的細痕,但還是留下了痕跡。而此刻,櫻井正因為若月而緩緩抽痛著,心臟卻意外地平靜。

到底是為什麼呢—?

若月最終什麼都沒留下,只有離別前的一個吻,如今送上了這個水晶球…是要她不要忘記他嗎?



「真是個傻瓜。」

櫻井自言著。

她擦掉了眼淚,緊握住了手機,今天腦袋有點混亂,但是她很清楚明白一件事情…


我愛你喔,若月,這是永遠不變的事情。



「我會等你出現的那天。」


說好囉,我,會一直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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