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教老師

啊、

忘了今天是西野的生日，那麼我就在放上一篇家教第四彈！

高西家教篇來慶祝西野生日快樂！


PS：

溫馨提醒，之後再放文時間就真的不一定囉－－－－






「欸？」

「老師，不准動。」



高山一實此刻無法理解為什麼他會被學生壓在床上動彈不得。理應要推開才是…但是看著俯趴在身上的嬌小身軀，長髮落在側頸處騷弄著他的神經，彷彿就被她包圍般使不上任何力氣。

啊，是因為他正躺在西野七瀨的床上嗎？屬於她的氣味才會四面八方的竄進鼻腔之中奪走他所有的嗅覺。

「西野…妳這是在做什麼？」

高山一實喊著壓在他身上的學生，他不敢置信自己的聲音居然顫抖到一個非常可笑的地步。

「猜猜看啊～」

輕鬆的語調加上可愛的笑容。

眼前這個人既熟悉又陌生。高山一實所認識的西野七瀨是個非常害羞的孩子，聲音總是小小的，不太會直視他。這麼害羞的人怎麼可能會做出這麼出格的事情呢？

「西野妳是身體不舒服嗎？」是發燒還是感冒了？不然怎麼會變成這麼不同？

高山一實才剛要伸出手，就被西野七瀨生氣拍掉。

「老師的神經果真很大條呢。」西野七瀨坐起身，跨坐在高山一實的腹部上，雙手抵在高山一實的胸膛俯視著他「看來要換我來親自授課教導老師才行。」

「欸？」授課？


高山一實瞪大眼睛看著西野七瀨拉起他繫在脖子上的領帶，居高臨下的模樣讓他突然有種不好的預感，可是他卻沒有想要逃跑的念頭…

唉、

高山一實，你真的是個很糟糕的家教老師呢。

其實自己很清楚不是嗎？

在看見西野七瀨的那瞬間，她那楚楚可憐的模樣早就已經—————



＊



「家教…？」

「是啊，前天聽奈未講他學生的學姐似乎在找家教。一實你不是說想要打工嗎？你這麼會念書，去應徵看看吧？」


高山一實在大三寒假的某個周末下午，他坐在某間連鎖家庭餐廳吃著白石麻之助救濟他的蛋包飯。身為重度書控的他總是會不小心買太多書導致常常到了月底就呈現吃土的狀態。結果就會被看不下去的白石麻之助拎著餓了好幾天的他去吃飯，就這樣在邊吃邊聊下，白石麻之助跟他說了這個工作機會。

吃完飯後，高山立刻打給另一個好朋友橋本奈未跟他詢問詳細情形。


「一實想去應徵？好，我打電話問問飛鳥，不過聽飛鳥說對方似乎是高二生…如果需要高中課本的話，我在幫你找找看？」

「欸？真的嗎？謝謝！」

「哪裡，不過我也不保證能不能夠找到高中課本喔，畢竟我教的是國中生。」

「沒這回事，奈未你願意幫我就非常感激了。那麼，我等你的電話。」

「嗯，到時我會再通知你。」



掛上電話，即使橋本奈未不確定的態度也讓高山一實非常開心。畢竟有這些朋友願意幫助他也值得了…



橋本奈未並沒有讓高山一實等太久，兩天後就來了消息。橋本奈未其實與高山一實並不是同科系，所以只好約在學生餐廳見面。橋本奈未微笑告訴高山一實說對方問他願不願意在明後天挑個時間來家裡詳談，似乎很滿意在明治大學就讀中的他。接著橋本奈未把好不容易找齊的舊課本遞給看起來非常緊張的高山一實說「詳談也只是簡單地會面基本上可以肯定你已經被錄用了，只要放鬆心情就沒問題…」

接過一疊書本，高山一實感動含淚「認識你們真是太好了。每次都是你們幫助我，真是對不起。」

「說成這樣，別忘了我們一年級好歹是同室友啊。」橋本奈未對高山一實這副模樣忍不住地笑了出來。

「我不會忘記奈未跟麻之助這麼幫我，等領到薪水我一定會請你們吃飯的！」

「隨你高興。」



於是高山一實請橋本奈未與對方約在明天下午四點在對方家見面。為了慎重起見，他還穿上西裝，黑色的背包中裝著昨天連夜趕出來的學習進度表…然後照著橋本奈未用通訊軟體傳給他的地址在約定的前一個小時就從租屋處出發。也許是第一次來到不熟悉的區域，高山一實迷路一會用四十分鐘的時間才找到寫著『西野』門牌的洋房前。

高山一實抬頭望著眼前很漂亮又很氣派的房子。

白色的圍牆圍著房子四周，他站在格柵式的大門前可以清楚看見裡頭有這小庭院，右側旁則是停車場，裡面停著似乎是一台白色的進口轎車。

最後高山一實伸出手按下在門牌下方的門鈴對講機。過沒幾秒，對講機傳來溫柔地嗓音「這裡是西野家，請問有什麼事情嗎？」高山一實連忙回「我是高山，跟您約四點面談的家教…」

「啊、是高山老師啊，快請進。」

喀的一聲，大門前的格柵式的鐵門就喀啦喀啦的在軌道上發出聲響，替高山一實開出一條路讓他進入這棟漂亮的洋房。


＊


西野太太非常漂亮且溫柔，她面帶微笑替高山一實準備紅茶跟手工餅乾。這次面談也只是簡單的自我介紹以及跟高山一實說明自家女兒對理科比較苦手希望能夠在這方面加強的要求，而在薪資方面也是不吝嗇開出相當豐厚的價格這點讓高山一實有些驚愕。只見他繃緊全身，結巴開口「我、我會努力教、教學，如果分、分數沒有進、進步的話…我一定會把、把錢退還給您的。」說完還不忘朝西野太太低頭鞠躬到快把臉貼在大腿上。

當然，高山一實這番說辭以及認真的模樣成功逗笑西野太太。


「啊啦啦，這麼憨厚的孩子真是少見呢，請不要給自己太大壓力，高山老師。」

「啊、啊！是，我會努力的！」高山一實抬起頭，表情仍然很僵硬。

被高山一實可愛模樣逗得直掩嘴的西野太太突然想到要是這麼憨厚的高山一實會不會被女兒給欺負？於是她想了想後決定開口「如果高山老師不急著走的話，可以在等會嗎？七瀨她正在回家路上，差不多在三十分鐘內就會回來。可以先見見她嗎？」

「欸？當、當然沒問題了。」

「那就好。七瀨她雖然怕生但是個性不太服輸，如果在熟識後這孩子開始不聽從高山老師的話請您務必跟我說一聲。」

「啊、是。」點了點頭的高山一實突然揚起可愛的八字眉，笑著邊抓後腦，說「不過西野太太人這麼好，我想七瀨小姐肯定也是這麼好相處的。」

「啊啦，高山老師嘴巴真甜呢。」

「不不不，這是我的真心話…」


不知道是高山一實交談能力強還是西野太太好相處，兩人就這樣聊到西野七瀨回到家。


「我回來了。」


玄關傳來輕柔卻帶點一絲疲倦的陌生女聲。

高山一實與西野太太同時轉頭望向聲音來源，只是人還沒見到卻先看見一隻黑色長襪＂咻＂地從玄關那邊往前飛射至前方地坂。

欸？

這是什麼情況？

還沒搞清楚狀況的高山一實又見到另一隻黑色長襪又＂咻＂地從外面飛射到前方地板。

接著高山一實才聽見西野太太用著受不了的語氣朝著玄關處說「七瀨，不是叫妳襪子別亂丟嗎？快過來見見從明天就開始來家裡教妳的家教高山老師。」

「欸？」

一隻白皙的手出現在玄關前側的牆邊，下秒就露出半顆頭，漂亮的眼睛眨啊眨地盯著坐在客廳的高山一實。

「啊…」

高山一實急忙站起來，但是對方卻縮回去。

欸？

這又是什麼情況？



「七瀨，妳還站在玄關做什麼？快進來啊，讓老師等多沒禮貌。」


西野太太的聲音讓對方猶豫幾秒才緩緩走進來，只不過她先是撿起被丟在前方的黑色長襪，在彆扭地低著頭走過來。

啊、

是因為亂丟襪子被外人看到而感到尷尬嗎？

高山一實望著來到西野太太身旁始終都不肯看他一眼的女孩。

呵呵，真可愛…

高山一實悄悄偷笑著。


「七瀨，這位是高山老師。」

「你好。」

「啊，妳好。我叫高山一實，今年大三，請多多指教。」

西野七瀨沒回話，只是點了點頭。

看來仍然對自己亂扔襪子的糗事耿耿於懷。


高山一實並沒有久留，即使西野太太挽留他下來吃晚餐也拒絕了。他想，待太久只會讓西野七瀨感到不自在，反正從明天起每個星期五六日都會與她相處兩個小時，他相信可以用時間來化解初次見面時的窘境。不然老是用著師生的關係而尷尬相處，這種事情高山一實才不樂意呢！

只是西野七瀨的怕生程度似乎超乎高山一實的想像。

至少前兩個月他們之間的互動相敬如賓到有如兩人之間處著一道高牆的尷尬感。這讓高山一實傷透腦筋，雖然西野七瀨成績是提升了不少也因此被西野太太誇獎了。但是，該怎麼說呢…總覺得西野七瀨有意在躲著他。這到底是為什麼呢？難道他被討厭了？

雖然知道西野七瀨怕生但是怕到這種程度已經讓高山一實感到有點不知道該怎麼辦。搞得高山一實都覺得他要是聲音大聲點都能嚇到她的錯覺，誰叫她總是一副受驚嚇的小兔子般很小心與他獨處在房間之中。

不過，提到西野七瀨的房間…高山一實意外她的房間與他想像中不太一樣。西野七瀨房間是淺藍色色系，除了簡單家具外並沒有太多擺飾。就連印象中那種可愛小玩偶也完全沒看到…

明明西野七瀨看起來是這麼軟綿綿又輕飄飄的感覺。這難道跟西野太太所說的其實她有著不服輸的性格有關嗎？比起令人想保護的外表，內在更加的堅強之類的…

唉，

高山一實都快要被西野七瀨這矛盾的風格搞得有點不知道該去評價她了。

不過高山一實唯一確定的是，西野七瀨畫畫非常好。可是聽西野太太說她堅決不加入美術社，不，應該說西野七瀨從未加入哪個社團過，從國中開始就是回家社。所以偶爾西野太太會拿西野七瀨的作品去報名參展，校方就是看西野七瀨都會得獎所以對她不加入社團這點選擇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就再陷入不知道該怎麼突破西野七瀨心防的高山一實準時在禮拜六的下午兩點出現在西野家。

不過今天來開門的人讓高山一實感到非常意外—



＊



「午安，高山老師。」

「欸？午、午安。」


以往來開門的通常是西野太太。今天居然是西野七瀨來開門，而且還主動跟高山打招呼，這舉動讓高山一實簡直驚訝到只能愣愣地下意識回應。

一進門，高山一實才發現不太對勁。

西野太太人呢？

總是會在客廳招呼他喝親手泡的紅茶以及手工餅乾的西野太太完全不見蹤影。

也許是看見高山一實愣在客廳張望而沒有馬上進入她的房間，西野七瀨在關好大門後，悠哉來到高山一實身旁替他解惑。

「我媽今天不在家，所以沒有準備紅茶跟下午茶。」

「這樣啊…」高山一實點了點頭，又急忙搖頭「欸，我不是想要喝下午茶只是—」等等，這樣不就變成只有他和她單獨相處了嗎？

「只是？」

因為身高關係，矮了高山一實一顆半頭的西野七瀨只能抬頭用著上目線問。這模樣看在高山一實眼中簡直可愛到爆炸。

高山一實急忙撇開頭，摀著胸口，總覺得再看下去可能會被西野七瀨萌到心臟麻痺而死。

「沒、沒什麼…我們去房間吧？」

「好。」


看著西野七瀨露出燦爛的笑容，高山一實莫名覺得有點奇怪。是因為今天西野七瀨太反常的關係嗎？平常總是躲在房間等他進去，即使提問也是用非常小聲的音量再說話，也不太愛跟他對視的西野七瀨…今天情緒意外高漲到讓他覺得有些害怕。

彷彿就像是變了個人似的—



「老師？」


西野七瀨站在房門內喊著還在原地看似發呆的高山一實。

「啊？啊！抱歉，我馬上來。」

高山一實甩開讓他分神的想法，反正不論是否變成獨處他仍然要遵守上課。

結果他卻沒有想到進了房門之後會變得如此淒慘的下場。


＊



「老師可以先坐在床上一下嗎？我先整理一下東西。」



踏進房門，高山一實就聽見背著他的西野七瀨站在書桌前不知道在弄些什麼。

於是他也只能說聲「好。」就乖乖坐在擺放在房間右側靠牆的單人床沿邊。

百般無聊的高山一實只能聽著從書桌那邊傳來細微地搗磨聲響…到底在忙什麼呢？他望著正微彎著腰纖細的背影。

就在高山一實等了十分鐘之後，他決定站起來向前詢問。不然白白浪費上課時間多不划算！絕對不可以因為只有她們兩人獨處就可以偷懶行事，這不是他的作風。所以決定要跟西野七瀨商量一下，請她先暫停手邊工作開始上課好了。


「那個…」

「啊！不可以，老師必須坐好！」

「欸？」

似乎是聽見高山一實聲音而回頭的西野七瀨，一見到高山一實正想要起身於是飛奔過來。她趕緊將高山一實重新壓制回床上，並皺起眉頭露出『不聽話喔！』的表情。

高山一實是不知道西野七瀨到底在忙什麼但是聽見她說「就快好了，請老師再等一下」後，他也只好無奈地繼續乖乖等待。不過就在西野七瀨正要走回書桌前，高山一實無意間的一撇見書桌上似乎擺放一杯果汁，以及在果汁旁令人在意的小型白色陶瓷搗藥缽。

雖然西野七瀨很快地就用身體遮掩住但很不巧已經被高山一實發現了。



「西野…妳在弄什麼東西呢？」


不知道為什麼，高山一實總是有種不好的預感。

但是西野七瀨卻只是回了句「我在試朋友教我如何讓果汁變好喝的方法，她說把方糖磨成粉狀在倒入果汁中這樣分解的比較快！」

啊？

果汁不是已經很甜了？為什麼還要在加方糖呢？

正當高山一實覺得疑惑時，只見西野七瀨將小型白色陶瓷搗藥缽拿起來，將缽中的白色粉末一口氣全數倒入了果汁中。然後拿著放在一旁的湯匙攪拌幾下，接著西野七瀨端著果汁笑得異常燦爛轉身看向他。

「好了，老師請喝。這是娜娜特調果汁。」

「欸？」給我的？

高山一實瞪大眼睛，看著西野七瀨端著果汁朝他走來。

他可以拒絕嗎？

但是第一次看見西野七瀨笑得如此可愛又不忍心拒絕…

這下可怎麼辦呢？


「請。」

西野七瀨伸直手將果汁遞到高山一實面前。

已經無法拒絕了。

高山一實只能乖乖接過來，在西野七瀨的目視下喝了一口這加了不知道幾顆方糖的果汁。

『好甜！』

僅僅只喝一小口，高山一實眉頭直皺起來。

也許是看高山一實反應不太好，西野七瀨才側頭「嗯…」了幾秒，才又開口說「我去拿冰塊好了。」

「欸？」不用啦…

高山一實還來不及拒絕，西野七瀨已經飛快跑出房間。

看著已經消失在門外的身影在低頭看著手中的果汁，高山一實突然對於西野七瀨的變化感到非常害怕。他想，是不是總是在潛意識希望西野七瀨能夠更加活潑點才會導致她現在這樣過度活潑了？

真是頭疼啊…


「真是自作虐。」



＊


過沒多久，西野七瀨拿來幾顆冰塊放在果汁中，逼迫著高山一實一口氣喝完果汁。

原以為這樣就結束的高山一實卻被西野七瀨接下來的請求給嚇得雙眼瞪大「吭？」了一聲，有點無法置信地看著西野七瀨。

他…

是聽錯了嗎？

嗯，肯定聽錯了！怎麼可能會叫他躺床呢？

自我催眠的高山一實被西野七瀨無情拉回現實。她見高山一實動也不動，於是伸手搖了搖高山一實的肩頭，在說一次。


「老師，快點躺下。」

「躺、躺下？」

「是啊，躺下！」

西野七瀨似乎想要將高山一實壓下於是站在他面前微彎著腰搭放在他肩頭的小手正努力用力。但也許是在施力關係，西野七瀨的長髮就這樣隨著擺動而散發出淡淡香味。一時間讓高山一實差點失神，當然他很快就回過神。因為他跟西野七瀨之間的距離太近了，近到只要將脖子向前伸一些就能夠親到西野七瀨…

這距離太危險了。

高山一實連忙抓住西野七瀨放在他兩邊肩膀的手臂，說「不能因為家人不在而不想上課喔，今天進度還沒…」話還沒說完，西野七瀨就不耐煩地打斷。

「今天不用上課，是我讓媽媽別通知老師。」

「啊？」

「所以說，高山…不，是一實。今天是我邀請一實來家裡玩。」


或許是一時間無法消化西野七瀨的話，高山一實還沒來得及反應就被逮到機會的西野七瀨一鼓作氣的壓到在床面上。但也因為隨著躺下的幅度讓西野七瀨就這樣跌躺在他懷中。

高山一實連忙問著痛不痛，誰知道西野七瀨似乎滿腦子就只有讓他乖乖躺好。無奈之下，高山一實只好說「知道了，先讓我起來，我自己躺。」就起身重新正躺在稍微嫌小的單人床。


「不可以亂動喔，老師。」

西野七瀨似乎不太放心的反覆叮嚀。

這讓高山一實無奈極了。

雖然他不知道為什麼西野七瀨會拜託西野太太別通知他今天不用來上課，不過讓他來就只是讓他躺在床上而已嗎？而且因為身型關係，其實他的腳正微彎曲著頂著床尾的木板，維持這種姿勢要是太久也會不太舒服。


「西…哇！」

本來想要問到底要躺到什麼時候卻被爬上床跨坐在他腰間的西野七瀨給嚇得大叫起來。

高山一實完全驚慌失措。

他想要起身但是這樣子膝蓋就頂到西野七瀨的後背，而且兩人距離瞬間又靠得超級近讓他又害羞的趕緊躺下。可是一躺下又發現這種姿勢也很糟糕，於是只能動著上半身，語無倫次地看著跨坐在他身上的西野七瀨說「欸？等等、怎麼會這樣？欸？不對，為什麼？欸？」

「老師，不准動。」

西野七瀨似乎為了要固定住亂動的高山一實，於是她俯趴而下，雙手抵在高山一實下巴整個上身就貼在高山一實的胸前。

好近。

而且好香。

高山一實覺得他開始無法思考。

四周空氣都飄散著屬於西野七瀨的香味，這讓他感到有些暈眩。趁著理智還尚存，他顫抖著聲音問著眼前的人。

「西野…妳這是在做什麼？」

「猜猜看啊～」

輕鬆的語調加上可愛的笑容。這是高山一實夢寐以求的模樣，但並不是屬於他所認識的那個異常怕聲的西野七瀨…難不成感冒了嗎？他記得白石麻之助只要一發燒就會變得特別黏人，難道她也發燒了嗎？

「西野妳是身體不舒服嗎？」

剛要伸出去的手就被生氣的拍掉，西野七瀨瞪著一頭霧水的高山一實。

「老師的神經果真很大條。」西野七瀨坐起身，重新跨坐在高山一實的腹部上，雙手抵在他的胸膛俯視著身下的人「看來要換我來親自授課教導老師才行。」

「欸？」授課？

高山一實瞪大眼睛看著西野七瀨拉起他繫在脖子上的領帶，居高臨下地俯視著他。突然有種不好的預感，可是他卻沒有想要逃跑的念頭…


「老師，你喜歡我嗎？」

「喜歡。」

面對高山一實毫不猶豫的回答西野七瀨有些不太開心。

於是她又問「撇開老師與學生的身分，而是用高山一實這個人去看待西野七瀨。」

「欸？」怎麼問這種問題呢？

「喜歡嗎？」


該承認嗎？他早已經對她動了不該動的念頭—但是說出來肯定會無法在見面的吧？畢竟身為老師居然對自己的學生有了非分之想，這種人根本就沒資格當老師不是嗎？

看著高山一實的沉默，西野七瀨嘆了口氣。


「老師你就在這好好睡一覺吧。」

「嗯？」

「其實我在果汁裡加了不只是方糖還有安眠藥。」

「蛤？」安眠藥？

「因為一實不是說最近睡不好嗎？就想說趁今天剛好不用上課就讓你休息好了。還怕你會因此睡不著於是加了點安眠藥，現在藥效快發作了吧？畢竟我加了很多。」


經西野七瀨這麼一說，高山一實確實開始感到有些困倦。但是他看見西野七瀨神情落寞拉起放在牆邊的棉被蓋在他身上時還是忍不住伸出手輕撫上西野七瀨的臉頰。

請不要露出這麼寂寞的表情好嗎？

西野七瀨先是一愣在低下頭，像是在忍耐些什麼，輕聲說「我會對一實死心的，所以請安心地在這裡睡一覺吧。」

「不是這樣！」高山一實撐起開始失去力氣的身體，用力保持快要消失的意識，解釋著「我喜歡七瀨喔，所以請妳別露出這種悲傷的表情。」

「放心，我不是小孩子。我不會因為被拒絕而討厭一實你…」

當西野七瀨抬起頭用著快要哭起來的表情微笑著，高山一實的心就好疼好疼，當他回過神時才發現他用吻來打斷西野七瀨說出更多讓他心疼的話語。

『該說抱歉的人應該是我才對。』

高山一實離開了西野七瀨的唇，輕撫著那小小的臉頰「喜歡妳，所以才想要試著打開妳的心房讓妳接納我。對不起，讓妳誤會了。我是因為太過喜歡七瀨才不想要被妳發現…」

「笨蛋，你不說我又怎麼會誤會你不喜歡我？」

「對不起。」

將那小小的身軀輕輕地擁入懷中。

這是高山一實看見西野七瀨的那瞬間起就想要這麼做了。



「謝謝妳願意喜歡我。」


高山一實忘了他到底有沒有說出這句話，不過他記得在失去意識前西野七瀨對他露出了超級可愛的笑容。


喜歡妳喔，七瀨。這是真心的。

我喜歡妳。





－後記－



叮咚、


早上十點，西野家響起了門鈴聲。


「啊啦，高山老師。」

西野太太開心地看著站在門外的高山。

「阿姨早。」

「等一下喔，七瀨這孩子剛起床，要進來坐坐嗎？」

「啊，好的。」


高山一實進到玄關就聽見西野太太走進客廳對著在餐桌上慢吞吞吃著早餐一副沒睡醒的西野說「今天不是要跟老師去約會嗎？怎麼還這麼慢吞吞，總是讓老師等都不會覺得不好意思嗎？」

「沒關係，我慢慢等就行了。七瀨妳慢慢吃。」

「高山老師你不可以這麼寵七瀨，會把她給寵壞的。」

聽見自家母親的話，西野七瀨不滿回嘴「男朋友就是要寵著女朋友不是嗎？對不對，一實。」

「欸？啊，對。」

「唉呦，妳這孩子真是…」


西野太太要不是在那天回到家一時好奇跑去偷看，結果看到自家女兒躺在高山一實旁睡得香甜，身上衣物還一件都沒少…氣得差點沒把女兒衣服扒光逼高山一實負責。不過好險在叫醒高山一實後從他嘴裡聽見「請把七瀨交給我吧。」這種她從第一次見面就恨不得把女兒交給他的話。她當然非常樂意到都開始想要替他們籌備婚宴了呢。

真是，我的眼光怎麼可以這麼好呢？

西野太太看著坐在自家女兒身旁正拿出衛生紙貼心地替女兒擦拭嘴角的高山一實。

不枉她幫女兒弄來這麼多安眠藥，只是不知道到底生米煮成熟飯了沒？

下次要不要幫忙買個春藥之類的？

好煩惱啊好煩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