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5年11月6日

我無法戀愛的理由





終於把櫻井篇擠出來了,這篇幅解釋了是如何變成若月篇中那個冷淡的櫻井。


PS:沒有若月喔。





—櫻井玲香





炫目到令人無法張開眼睛的白色光線,同時間也聽見了長長地喇叭聲還有輪胎磨擦地面而發出尖銳刺耳聲,聲音越近光線就越強到即使遮住視線仍然無法張開眼睛的程度。


所有感官知覺都在下秒被猛力一撞而短暫失去…


再次張開眼睛,本是站著的身體正橫躺在地面上,前方不遠處有條長長的煞車痕跡,煙硝味瀰漫在空氣中,是不是下雨了呢?天空降落下了一滴滴小雨點,落在了還沒有反應過來的肌膚上,視線緩緩移到了停下的白色轎車,車頭處的擋風玻璃呈現了蜘蛛網狀…看起來像是猛烈撞擊到了什麼東西,仔細一看,還有血跡殘留在上頭。


紅色的液體從擋風玻璃緩慢地垂直滑落,往下一看,車頭前方有位倒臥在血泊中的女孩———


是誰?


吶、


妳———


為什麼會躺在那邊呢?


想要爬起身卻發現身體像是灌了鉛般異常沉重,周遭的人彷彿像是再慢動作般呈現在眼前,逐漸地聚集了人潮,拿出手機看起來異常緊張地打電話報警,可是好奇怪,為什麼聽不見呢?明明應該很吵雜才對啊?為什麼聽不到———


想伸出手可是頭好暈,彷彿天空都在旋轉…




「妳沒事吧?同學!」



失去意識前,終於聽見了聲音。








每當清晨五點多,櫻井玲香就會自動醒來…臉色慘白,額頭冒著薄薄汗水看起來像是做了場噩夢。她硬是眨了眨眼睛才把渙散的視線給對焦起來,才意識到此時此刻她正躺在獨居套房中主臥室裡的單人床上,這才鬆口氣緩緩爬坐起來—


以前的她是個非常會賴床的人,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她變得淺眠起來,常常會被周遭環境甚至是夢境中一些小動靜給吵醒,而今天如往常般被那纏繞長達快一年的噩夢給驚醒過來。或許身體還未跟著甦醒過來導致有點遲鈍,過了好陣子櫻井才感到口渴。


翻開了棉被,緩緩下了床來到了臥室外的客廳。


屋外微透著亮光,但是櫻井卻沒有心情去拉開窗簾,她來到廚房給自己倒了杯水卻瞄到了流理台旁,草繩編製的小籃子造型中,放了一個藥袋—白色底綠字寫著『OO醫院 精神科 櫻井玲香』


又來了。


她微微皺起眉頭,拿起了藥袋直接往垃圾桶丟。


本是糟糕的心情再看見這不論丟了多少次卻總是會出現的藥袋而更加惡劣。


也許她是真的生病了,但是她拒絕用藥並不是報復而是知道這些藥物對她一點用都沒有!


是啊,她需要的不是藥…


而是————









「吶、玲香,聽說昨天一中的高橋跟妳告白了?」


「咦?妳怎麼知道?」



伊藤一進教室立刻興沖沖地跑到櫻井的座位前,放下書包,轉頭詢問一臉睡眼惺忪正打算趴下來補眠的櫻井。後者抬起頭,表情呆愣地回答。


但是櫻井這番話立刻引爆了伊藤的興致,她開心的拉著櫻井放在桌面上的手,搖來搖去的問「怎麼樣?答應了?他可是附近國中最帥的男生耶!」


櫻井把頭往右側歪了一下,大大的雙眼眨啊眨地,嗯了一下,才緩緩說「可是我對他沒興趣耶。」


「不是吧?妳拒絕了?!」


「嗯…」


即使被伊藤用了「妳真是暴殄天物耶。」這種有點誇示用法碎念著,但是櫻井只想要睡覺而已…畢竟沒興趣的東西即使再好也是無用不是嗎?


就在櫻井即將要入眠的時候,令她振奮的聲音出現了。




「早安啊。」


「早啊,吶吶、花奈妳知道嗎?昨天玲香她被一中…」


伊藤正對著櫻井鄰座的中田興致沖沖想要報告這個已經轟動了這附近學校的超級大八卦,但是無奈當事者一看到中田就像是無尾熊看見了尤佳利樹般站起身往正放下書包的中田身上撲抱過去。


「花奈抱抱。」


找到個好位置的櫻井,還不忘了蹭了蹭一下,再輕輕閉上眼睛。


對從左側直接環抱住她腰身還把頭靠在她頸間處蹭了幾下的櫻井說「妳好重。」之後,中田才轉頭看著伊藤問「怎麼了?」



「玲香她被一中的高橋君告白了。」



意外地,中田反應非常平淡。她側過頭看著靠在她身上舒適到似乎睡著的櫻井,說「又是被玲香外表所騙而上鉤的人嗎?」



「花奈好毒舌。」


聽見中田的聲音,櫻井張開眼睛,表情似乎不太高興,整個人左搖右晃像是再抗議中田的說法。


被櫻井搖來晃去的中田,只是輕笑著,「我說的是實話啊,妳呀~只有這張臉可以看其他都糟糕到不行,再不改改小心會沒人要喔。」


「哼,我只要花奈就好了。」


「咦?我可不想要被妳纏一輩子啊。」


「不行,我就是要纏著妳一輩子。」




進入青春期的懵懂階段,對於櫻井而言大概就是中田花奈是個特殊的存在。只有十四歲的櫻井在那時候在心中給中田這樣定位—


而對中田的那種情感是超越了友情更有了親情的錯覺—


然而—


那種錯覺再不久後中田也被其他學校的男同學告白之後明白了過來。


不想要把中田讓給其他人,只想要她看著自己的這種心情—


並不是友情更不是親情—


而是…


愛情。


明白了這個感覺的櫻井其實非常不安,她不知道如果對中田說出口之後會不會討厭她呢?還是遠離她呢?不論怎樣,她沒辦法接受中田與她以外的人做出親密舉動…女生她就不准了更別提男生了啊。


所以那陣子櫻井像是任性的小孩總是要中田無時無刻陪伴在她身旁,就連回到家也會每小時一通電話詢問中田再做什麼,並要求中田拒絕那名男孩的追求。櫻井知道這麼做只會讓中田覺得厭煩但是不這麼做她就會感到特別急躁…她害怕失去中田、她不想要失去於是採取了這種過於偏激的方式———


最後,櫻井哭著拉著中田的衣襬央求她「可不可以只喜歡我?」這種卑微的請求時候,中田只是無奈地笑著伸出手替她擦掉了眼淚,將她輕輕擁入懷中。



「傻瓜,妳以為我會被搶走才會這麼緊張嗎?」


「因為我喜歡花奈,最喜歡花奈了…」


哽咽地,委屈地,櫻井抿起嘴輕抓著中田的制服外套,害怕會被丟棄般。


也許就是從那刻起,她們之間的關係就這樣開始變質了。




而要說到她們的起點,大概是要從國中新生入學那天說起,櫻井記得因為要代表新生演場而緊張到失眠而破天荒一大早就到校,率先走到即將成為日後上課的教室中,拿起演講稿輕輕地練習著。


不知道到底練習了多久,直到清脆的鼓掌聲才將櫻井喚回現實中。


櫻井坐在教室中間最後一個位置,抬起頭,看見了從前門進入與她穿著相同的水手服制服的女孩,邊拍手邊說著「念得不錯喔。」


神奇的是,櫻井感受到的緊張感伴隨著眼前陌生少女的出現消失了一大半,隨之而來,是染紅了雙頰的熱燥感和被人發現自己脆弱一面的窘迫感—啊啊,真是太丟臉了。



「我叫中田花奈,妳呢?」


「櫻井,櫻井玲香。」




櫻井想,如果那天沒有失眠而一大早就在教室裡練習演講稿的內容是不是就會錯失了與中田的第一次見面呢?也就不會發現中田是個非常溫柔的人,陪伴在緊張失措的她身邊陪伴她練習給她安全感。


是不是就是那瞬間喜歡上中田低頭的側臉?長長的眼睫毛,讓人安心的嗓音,還有甜膩的香味—




「可以…跟我做朋友嗎?」



櫻井帶點羞澀的語氣輕問著。



「嗯?好啊。」



也或許是中田這個微笑吧?


在那瞬間,櫻井彷彿覺得心跳停頓了一拍。





名為喜歡的種子就在此刻悄悄再心中發了芽。





在與中田在一起的時間是櫻井最幸福的時光,她一直認為會這麼幸福下去,與中田兩個人。再櫻井向中田告白後,其實中田並沒有給予明確的回覆但是這對櫻井而言有沒有答覆一點都不重要,只要她喜歡中田就好了,這樣就行了。於是在肢體觸碰上櫻井明顯大膽了許多…


仗著是女子學校,女孩與女孩間的肢體觸碰其實根本不算什麼這點觀念上,櫻井總是大喇喇纏著中田,拒絕其他人靠中田太近,總是靠在中田身上睡覺,時常趴在中田身上撒嬌,偶而會偷親認真做事情的中田—


每次只要偷親,中田就會露出無奈的表情說「等等被老師看見會被罵喔。」


總是說著「才不會呢。」的櫻井,一點反省的意味都沒有。因為她知道中田不可能生她的氣而學校老師也根本不可能找她的碴,身為獨生女的特有驕氣再此刻顯露無疑—





「玲香同學總是這麼纏著中田同學,難不成妳們在交往嗎?」



上了高中,再開學完的那個禮拜,重新分班後櫻井與中田被分到不同班級而讓櫻井鬱悶了好一陣子。於是總是一下課就來到中田班級外頭找尋中田的身影,也是因為這舉動讓人開了這句玩笑話…



櫻井抱住了中田的手臂,理所當然地回「所以妳們要遠離我家的花奈知道嗎?」


「總是說些讓人誤會的話。」中田彈了一下櫻井的額頭。


「咦~花奈本來就是我的嘛!」




可櫻井不知道她的這些話被人偷偷在私底下竊竊私語了起來,中田望著教室某個角落正對纏著她手臂不放的櫻井邊看邊低頭細語,決定要在放學後好好跟櫻井說一下才行。




「咦?為什麼?」


「妳啊,有些舉動已經超過玩鬧的階段了,再這樣下去遲早肯定會被發現…」


「我就說過不會怎麼樣了嘛!」




櫻井對於中田要求以後別每節下課來教室找她這點感到非常不滿,什麼舉動過火、什麼萬一被發現就完蛋了…這些聽起來都只是像個藉口,所以讓她感到生氣。


於是櫻井生氣的問著中田「妳是不是不喜歡我了?討厭我了才會叫我跟妳保持距離?」


「妳到底在說什麼啊?我這是為妳好,妳知不知道…」


「我不知道也不想要知道,我現在只要聽花奈妳說妳到底是不是討厭我而已!」



僵持的兩人,櫻井知道中田永遠會是投降的那方。



所以中田嘆口氣,緩緩的說「笨蛋,我怎麼可能會討厭妳。」



「我就知道。」


櫻井開心的抱住了中田,在中田來不及反應的時候在她唇上親點了一下。


就如同以往般做出慣性偷襲的小舉動,櫻井不知道會有人在遠處偷拍下這瞬間,也不知道這個舉動換來的是無法收拾的局面——





隔天一如往常在遲到邊緣趕到學校的櫻井在進入教室後發現了氣氛似乎不太對勁。


全班的視線都盯在她身上彷彿她臉上被畫了塗鴉般,下意識伸手摸了摸臉頰發現沒有什麼不對勁,結果才剛入座還來不及問到底發生什麼事情,班導就出現在教室前門把櫻井叫了出來。


班導師的態度非常異常,通常都會笑著問早—今天卻繃著臉面無表情的對她說「中田已經在校長室,至於懲戒方面等候校長發落吧。」


「咦?」



花奈?懲戒?


到底發生什麼事情了?



一頭霧水的櫻井來到校長室看見了中田臉色鐵青地站在校長的辦公桌前,聽見了老師打開了門朝校長說「我把櫻井同學帶來了。」的時候轉頭看向了櫻井。



『怎麼了?』


用了唇語問了中田,但是只見中田輕輕搖了頭。校長就出聲了。



「中田同學,妳就停課兩周在家好好反省。」


「是。」



正當櫻井還想要拉住中田詢問到底發生什麼事情就被校長給叫住了。校長大約是五十來歲的中年女人,她帶著紅框眼鏡,對櫻井說「身為天主教系女子學校的學生為什麼要再外面做出毀譽學校名譽的事情呢?這件事情非同小可,櫻井同學妳可知道妳這次輕率的舉動會造成學校多年塑立的形象毀於一旦?」


「到底…發生什麼事情了?」


面對櫻井的問題,校長嘆口氣,朝櫻井招了招手讓她過去。從資料夾中拿出了一張照片,遞給了櫻井。



照片裡,是昨天櫻井偷親中田的畫面。



「咦?」為什麼…會被拍?


「我已經呈報給理事長了,對於櫻井同學的懲戒,就由理事長來定奪,妳先回去吧。」


櫻井只是點了點頭,完全無法理解到底是誰這麼無聊去拍這張照片,所以中田被罰停課兩周都是因為這張照片嗎?


關上了校長室的門,中田再不遠處等候著櫻井。




「吶,到底是誰這麼無聊?」櫻井自然地勾起了中田的手臂。


「不知道但是我們還是小心為妙吧?」


「咦—?為什麼?要拍就給她們拍啊?」






「妳喔,要是太無視周遭會惹禍上身喔。」



那時候中田帶點無奈的語氣對櫻井這麼說。







『同性戀去死吧!』




在中田被停課兩周的第一天,櫻井的課桌面被用油漆大大寫了這幾個字。雖然大家都裝做出到底是誰做的?可櫻井卻從她們偷偷竊笑的神情捕捉到了戲謔,這就是無視周遭的報應嗎?


雖然高中被分到不同班的高山與在學生會時期都關係特別好的秋元仍然像往常那樣與櫻井交流,但是櫻井能夠發現不僅僅是班上同學而是整個校園的學生都對她竊竊私語著,彷彿像是看到髒東西般對她露出了鄙夷的神情。而照片因為被櫻井舅舅也是身為學校理事長交給了她的爸媽而被狠狠罵了一頓…被說了「身為櫻井家的小孩居然做出這種不齒的舉動實在是敗壞家門。」讓櫻井不懂為什麼喜歡上同性會是件家醜呢?


在學校被排擠在家裡不被諒解,櫻井唯一的希望只剩下中田了。


但是———




「抱歉,可不可以不要再來糾纏我的女兒了呢?」



中田的母親,含著淚拜託了找上門的櫻井。




這瞬間櫻井才知道中田的顧慮是防範這種局面的發生,可是都怪她,都怪她的自大與自傲才會換來現在這宛如噩夢般的地步——


她可以忍受被排擠,她可以忍受不被諒解,但是她沒辦法忍受沒有中田在身旁的一分一秒。


已經整整兩周沒有見到中田了,櫻井在事件發生後第一次這麼期待去學校這件事情,她難得沒有賴床,準時去學校上課。課桌上即使每天被擦掉仍然會重新被寫上『同性戀去死吧!』這六個大字,但是現在這些字一點殺傷力都沒有,因為她可以見到思念已久的中田。


這兩個禮拜手機撥不通也無法去家中探望,終於可以在學校正大光明見面了。





「對不起,玲香。」



興喜若狂的心情再一路等到放學後才看到中田與中田的父母出現在學務處時候凍結了。中田看見聽到消息而趕到學務處外頭的櫻井,直接走到門口,帶著歉意地朝櫻井這麼說。




我,要轉學了。




「為什麼?」


看著中田的臉,櫻井感覺她快要被拋棄。



「花奈,過來。」


中田的母親,語氣不善,直接來到中田身旁拉住了中田還順道瞪了櫻井一眼。她從來不知道眼前這個漂亮的女孩會是將自己小孩帶壞的兇手,虧她還以為是個好孩子—


「對不起。」


中田在與櫻井擦身而過的瞬間,輕輕地對櫻井這麼說。





櫻井呆愣地站在原地看著中田的背影消失在轉角處,瞬間有種被推向懸崖邊即將掉落萬丈深淵的錯覺。


到底過了多久櫻井已經不記得了,她滿腦此刻都塞滿了『不想要失去花奈。』這個念頭而已。


於是櫻井下意識地跑了起來—


追上了剛發動車子的中田一家人,在後頭大喊著「花奈!」不要丟下我一個人啊。



聽見櫻井的叫喚,中田拉下了車窗,探出頭察看但是很快被坐在身旁的母親給拉了過去—車子並沒有因為櫻井的追逐而停下反而加快了速度,直接駛出了學校。本以為櫻井會放棄追逐,沒想到在校園前方的紅綠燈停下來的時候,櫻井拍著車窗,邊喘著氣。這舉動嚇到了中田的母親於是趕緊叫身為駕駛的丈夫趕緊開車—




「停車,快停車!」


中田望著車窗後方不停追逐的嬌小身影,心急地朝父親喊。


「妳到底是怎麼了?妳難道不能體諒一下爸媽的心情嗎?妳知道妳這樣做是逼的爸媽沒辦法抬頭見人嗎!妳以前不是這麼不乖的小孩為什麼會變成這樣子呢?」


中田的母親,邊哭邊打著中田。



「讓我見玲香一面就好,拜託,只要讓我講一下話我就什麼都聽妳們的好不好?」



然而中田的懇求完全沒辦法打動她的父母,只見父親車速越來越快,而在後方追逐的身影越來越小越來越小———直到沒有櫻井的蹤影為止。






嗚嗚嗚—


邊哭邊跑的櫻井最後追丟了中田所搭乘的車輛後,停下了步伐,站在原地不停的嚎啕大哭。


為什麼會變成這樣?


為什麼要從她身邊搶走中田?


她只是喜歡中田不行嗎?既然如此,那可不可以遠遠觀看就好,她保證不會靠近———


所以—


把中田還來好嗎?


她沒有辦法去想像沒有中田的世界,她不想要待在沒有中田的世界—


如果要這麼做的話—




我就消失在這個世界好了。





櫻井擦掉了眼淚,她緩緩拖著不停奔跑而感到疲累的身軀,反正已經被拋棄了那她也沒有生存下去的意義。



往前走幾百公尺就會到達市區,是要去買把小刀割腕自殺呢?還是去某間大廈的頂樓跳樓自殺呢?還是直接乾脆餓死在街頭…


櫻井緩慢地邊走邊想,反正她已經不想要回到學校也不想要回家,死在任何地方都好就是不想要在令她作噁的熟悉地方死就行了。


最後櫻井站在十字路口前,突然想,如果等等在行人禁止通行的瞬間邁出了步伐那麼是不是就會被趕著下班的車輛給撞上呢?




綠燈的行人號誌燈在瞬間轉換成紅燈禁止通行的瞬間,櫻井毫無顧慮地邁出了步伐,而車輛面對突然出現的身影各各都按下喇叭停的停,繞過去的繞過去,完全不符合櫻井的期望。


就這樣櫻井每當走到一個路口都這樣試了一次,從昏黃的天色變成了黑夜降臨的夜晚。櫻井又回到了一開始的路口,再看見紅燈亮起的瞬間踏出了步伐…


這次,身側傳來刺眼的燈光,轉頭一看是遠方高速行駛過來的車輛,櫻井沒有往前走而是停下腳步伸出手擋住了視線甚至輕閉上眼睛等待身體傳來的劇痛和可怕的撞擊聲響。




「小心!」



彷彿聽見了中田的聲音,在下個瞬間,櫻井被人用力的推了出去。


碰—!


強大的撞擊聲響,響徹了整個街頭。




躺在血泊中的身影,不是櫻井,那會是誰呢?







「妳這個殺人兇手,把我女兒還來。」



是誰在對我哭訴呢?


怎麼辦?


感覺不到任何情緒波動,是誰站在我面前?


頭好痛,好痛,花奈妳在哪裡?






「妳的女兒在精神上受到嚴重的打擊,必須長期觀察治療才行。」



為什麼我要坐在這邊?我沒事喔,一點事情都沒有啊。


花奈妳在哪裡啊?為什麼我找不到妳?


為什麼要躲起來呢?這一點都不好玩喔~快點出來,妳知道我最討厭一個人了—


數到三就出現好嗎?


一,二,三…… 





吶,花奈妳喜歡我嗎?



還記得那次因為沒有在花奈房間中發現任何一張有關我的照片而生氣的事情嗎?那時候不停鬧彆扭的我,花奈只是摸摸我的頭,輕聲說。



「每個人表達喜歡的方式都不一樣,我可是有在用我的方式表達喔~」





對不起—


花奈,我啊—


果然很笨呢。


連妳這麼喜歡我都感受不到,真是—


沒有資格說喜歡妳呢。






櫻井玲香,在這刻起,徹底失去了愛人的能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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