仲夏之吻

這話是生夏櫻番外篇最後一話，描寫生田與櫻井相遇做為結束。

ＰＳ：

最後最後，希望我家櫻井小逗比的身體快快好起來（祈禱樣）







４、






說到生田郁夫與櫻井玲香第一次見面情形，總是會讓郁夫感到有種在看電視劇的感覺。

就讀乃木館高校兩個月之後，郁夫對於二年級的課程簡單到讓他感到無聊透頂，所以他決定與其痛苦在教室中聽著無趣的教學還不如翹課睡覺或者找樂子比較有趣些。

於是他用一周時間到處勘查校園各個適合躲藏的隱密處後，最終決定躲在視聽教室睡覺補眠。誰叫他最近與國中友人中元打算玩票性地投資股票，中元家是金融界的龍頭，所以從小就被迫與金錢為伍的中元雖然有著少根筋的一面但是確實是個人才，跟他做朋友絕對不會吃虧的前提下，郁夫很意外自己比想像中還要跟中元更加友好。不過身為外行人的郁夫可是花費好多功夫去熟悉投資方面的知識結果通宵熬夜後去上學總是讓他睏到不行。

反正郁夫心想自己身為跳級生，做出翹課補眠這種事也會讓老師睜一隻眼閉一隻眼。所以他只要找到比保健室還要更加讓他放鬆睡覺的地方就好。

畢竟自從搬出本家之後，郁夫的睡眠品質就越來越差，更討厭在充滿消毒水味到的保健室睡覺。好不容易找到偏棟一樓的視聽教室，除了使用時間也不會鎖門簡直是翹課的最佳地點。

於是郁夫將書包放在教室就起身走到視聽教室，走到最裡面連在一起的長椅上直接躺下。寂靜的四周讓昏倦不已的郁夫很快速的入眠，正當他睡到連時間過了多久都不知道的程度時，門口外頭傳來騷動聲。先是幾道陌生男聲嘰嘰喳喳不知道在小聲討論什麼，接著視聽教室的門被打開傳來幾個人的腳步聲再接著是門被關上的聲音。由於郁夫睡在最裡面那排，進來的人根本沒注意到裡頭還有其他人在，不過卻把郁夫給吵醒。他嘖了一聲，皺起眉頭厭煩地想著下次要換個地方才可以。翻個身，入口處仍然傳來惱人的討論聲。



「來了、來了。」


其中一名男聲突然與同伴著急喊著。

下個瞬間，門口又被人打開，郁夫聽見有道女聲很不客氣地朝著外頭喊了句「進來。」後，緊接著傳來一個小小驚呼聲，再來就是門被用力關上的碰撞聲。

啪、

視聽室的前排電燈全數被打開來。

白色刺眼的光芒打在正聚集在講台處前幾個人身上，他們似乎正在抓著一名女孩。郁夫清楚聽見有個女聲發出被摀住嘴的嗚嗚嗚掙扎聲，還有那個語氣很兇的女聲正發出讓人毛乎悚然的笑聲。


「我不是說過會給妳教訓的嗎？臭婊子。」兇狠的女生似乎在叫囂著。


隨即傳來悶響聲，像是出拳重重打在人體上的感覺。郁夫隨即聽見類似女孩子傳來的乾嘔聲。沒想到校園霸凌事件居然在他面前上演，這讓他完全沒了睡意，偷偷爬起來觀看講台前正在上演的好戲。

嗯，三男一女正圍著一個女孩。被揍的女孩貼著牆面跪倒在地上被身旁的兩名男孩一人一邊抓起來，而打人的女孩身後站著一個拿著攝影機的男孩。

被揍的女孩身型很嬌小，因為郁夫完全看不見她的身影，只看見揍人的女孩背對著他伸手掐住被揍的女孩臉頰。


「妳這個妓女所生的死雜種，快點滾出我家，別以為像隻狗舔我爸的腳就可以當他的女兒，妳這個臭婊子！別以為我不知道妳晚上都在我爸床上做什麼！」


粗穢又汙辱的難聽話語傳到郁夫耳中，接著是那群男孩發出的訕笑聲。抓著女孩右手邊，身型瘦高的男孩還這麼說「靠，原來不是處女囉？被自己老爸搞到高潮的感覺如何啊？等等給我也來一砲吧？反正妳長的這麼漂亮，我很可以。」

「好啊，既然拓也想要上這個爛貨的話，我勉強同意。」揍人的女孩雙手插腰，一副趾高氣揚地說。


簡直不把被揍的女孩當人看一樣，竭盡所能地不停用言語污辱。但是說也奇怪，被揍的女孩一直默默沒有反抗，甚至被強硬扒掉衣服強壓在地上要被侵犯了也都沒有任何反抗動作。

直到那名叫拓也的男孩說出那句「漂亮到簡直像個洋娃娃一樣，真想要把妳收藏起來成為我的專屬性玩具。」後，那個女孩才像是被開啟了某種開關般整個人暴走起來。

她發出可怕的吼叫聲，開始瘋狂地擺動四肢想要掙脫壓制她的男孩，只可惜卻換來更殘忍的對待。

只見拓也一往後退，女孩就被站在她身後身型壯碩的男孩給一把用力扯住長髮，雙手被反制在背後。緊接著打人的短髮女孩來到女孩面前毫不留情的賞了她幾個巴掌還出腳踹了幾下女孩的腹部。碰碰碰、周圍傳來可怕的悶響聲，以及痛苦的悶哼聲。

女孩整個人癱軟下來，那頭淺棕色長髮披灑在臉龐蓋住她的模樣，身上白色制服也變得又髒又破，身下裙子也被扯一半露出白色蕾絲邊的內褲，腳上的室內鞋也因掙扎而掉了一隻。



「哎呀呀，奈美妳打她臉做什麼？這樣我還做的下去嗎？」拓也露出難看的臉色，低頭望著被打得格外淒慘的女孩。

「不揍她又怎麼會安份？給你爽還嫌。」

「那也不要打臉啊，多可惜這張漂亮的臉，等會硬不起來都要怪你們。」

雖然嘴上這麼說，但是拓也還是一把拉起女孩的腳，將女孩轉向正面而他正蹲坐下來並開始猥瑣地解開褲頭。

其他人就像是看好戲般站在周圍，拿著攝影機的男孩還蹲下來拿攝影機近距離地拍攝女孩表情。笑說「看看被插入的瞬間是爽臉還是什麼淫蕩的表情。」

真是讓人看不下去啊—

這種噁心的畫面，郁夫搔搔頭，決定站起身。





「喂，這裡不是拍Ａ片的場地，要強暴的話去賓館，沒錢上賓館就別精蟲衝腦好嗎？」




郁夫的聲音引起前方那行人的注意，視線全聚集在郁夫身上。


「你誰啊？」


身材壯碩的男孩瞇起眼，露出兇狠的神情。

郁夫踩著階梯緩緩走到他們面前，無表情地掃了大家制服上的編碼，才揚起笑容。

「笑屁啊？」拓也站起身，朝著郁夫怒罵「沒你的事快滾！」

「是沒我的事，但是不怕我等等出去跟老師打小報告嗎？二年三班廣瀨類，二年二班水野明，二年一班小林拓也以及三年四班的櫻井奈美。」郁夫抓了抓後頸，對他們露出淺笑「雖然身為跳級生，不過我記得校規很嚴，要是校園內出現學生暴力行為肯定會叫家長來對吧？這麼愛面子的家長發現自己小孩居然做出這麼傷害顏面的事情…那可就不好了，不是嗎？」

「那就把你打到替我們保守秘密就行了。」

身材壯碩的男孩，邊說邊壓著手指關節發出喀喀喀的可怕聲響。

郁夫嘆口氣，從口袋拿出手機，在他們面前晃啊晃「我啊，反對暴力。所以我把你們惡行全都錄下來上傳到學校網站，我想已經有老師看到這個視頻，正準備要趕過來…你們確定不跑嗎？」


「該死！」


奈美瞪了郁夫一眼就氣憤的叫其他人一起離開教室，丟包那名女孩。

雖然叫拓也的那個男孩似乎覺得可惜，但是對於名門學校最害怕的就是校譽受損所以肯定會嚴加懲治，這樣子絕對會被家教甚嚴的父母狠罵一頓，那樣子才叫做划不來。猶豫一會，在奈美的催促下，拓也只好咬牙跑出去。

郁夫笑著搖搖頭，果然那些屁孩隨便嚇嚇就落荒而逃。他緩步來到女孩面前，蹲下身準備查看女孩身上的傷勢。



「嗯？」


郁夫似乎聽見側躺在地上並將身體捲曲起來的女孩正在小聲嘀咕什麼，他湊近一聽，卻讓他整個啞然。

女孩不停小聲地說著—



「我是人我不是玩具、我是人我不是玩具、我是人我不是玩具…」



我是人，我不是雜種。


有那麼一瞬間，郁夫似乎看見以前躲在棉被哭泣的他，小聲的不停這麼說。




「嗯，妳不是玩具妳是個活生生的人。」


郁夫伸出手，用著指尖輕輕撥開蓋在女孩臉上的長髮。隨即暴露在他眼前是一張漂亮到讓人難以忘懷的臉龐。巴掌大的臉蛋，臉頰上印著紅紅的巴掌印，額頭也紅腫一塊，深邃又漂亮的大眼睛卻異常無神，嘴角都被打到破皮流血。

女孩聽見郁夫的話而露出不可思議的表情。她眨著眼，才將視線移到郁夫身上。

郁夫立刻脫下身上的外套蓋在女孩身上，並且小心翼翼的用著手指替她梳理那頭凌亂的長髮。



「我叫生田郁夫，妳呢？」郁夫語氣很柔和，他邊問邊幫她把鞋子給穿好。


面對郁夫的問題，女孩抿著嘴像是在猶豫般，直到郁夫將她的裙子給穿好後才緩緩用著顫抖的聲線這麼回答。


「櫻井、玲香。」


櫻井玲香嗎？

郁夫馬上想起打人的那個女孩叫做櫻井奈美，他突然覺得自己因無聊而背熟全校師生姓名的無心之舉結果在這時候派上用場而覺得好笑。

原來如此，她也跟我一樣啊—

活得如此痛苦卻無法逃脫身為私生子的宿命。

郁夫輕輕扶起玲香，手掌心能夠感受到那個小小的肩頭正在無助地顫抖。


「沒事、沒事，有我在。」

郁夫習以為常的說出真夏常對他說的這句話，安撫一直在強忍的玲香。

果不其然，聽見郁夫這句話後，玲香就像是鬆下緊繃的情緒，「哇」的一聲，直接大哭出來。

郁夫這才恍然，玲香並不是不反抗而是害怕到反抗不了。面對這種暴行，要不是拓也的那句話，搞不好玲香就真的會被強暴也不一定。郁夫輕輕的將玲香擁在懷中，他心疼的輕輕幫玲香拍掉身上沾染的灰塵。

低泣中，郁夫聽見玲香用著哽咽的聲音這麼說—



「我好想要就這麼死掉，直接消失在這個世界上。」



郁夫伸出手，摸摸玲香的髮，輕聲回「那樣多可惜啊，與其用弱者身分死去不如變得更強去報復那些曾經傷害過妳的人，以復仇當動力活下去不是更好嗎？」

這番話成功讓玲香停止哭泣，她抬起頭，用著水汪汪的大眼盯著郁夫。

「我來幫助妳吧。」

「…，真的嗎？」

「嗯。」

聽見郁夫的話，玲香低下頭，手指輕輕抓住郁夫袖子口，她沉默好陣子才緩緩抬起頭。



「那你可以先幫助我逃離那個家嗎？」她的聲音很小，軟濡濡的讓人感到揪心。「我不想要繼續待在把我當成收藏品鎖在櫥窗櫃裡頭的那個家。」

櫥窗櫃？

郁夫震驚的望著又開始不停啜泣的玲香。這個女孩在她身上到底發生什麼事？

他咬咬牙，有些氣憤的回「當然可以，不過必須要給那些欺負妳的人一些教訓。」


「不過你為什麼要對我這麼好？」玲香帶著不解的神情看著郁夫，問「你也想要我的身體嗎？」


玲香的話讓郁夫差點不知道該怎麼回答，最後他猶豫幾秒後，才誠實回—



「因為我跟妳是同類，所以我會無條件站在妳身旁，至於身體方面我是不會強求妳。那麼，妳願意接受我嗎？」

「你—會永遠在我身邊嗎？」

「嗯，永遠。」

「真的？」

「打勾勾？」

望著郁夫伸出來的小指頭，玲香盯了幾秒，才又看著郁夫「如果你幫助我逃出來，我就接受你。」


「成交。」



從這刻起，生田郁夫決定把對秋元真夏的愛意藏在內心深處，因為他有了生命中讓他想要守護的人，那就是—櫻井玲香。不論出自同情也好又或者同病相憐也好，他想，這一切肯定都是註定好的吧？

這是上天讓他誠實面對早已經失去秋元真夏的這是事實。






／





秋元真夏不曉得為什麼自己會這麼緊張，她努力吸氣吐氣才平緩緊張的情緒。她握緊手中的便當袋，抬起頭看著眼前這棟高級大廈。這是郁夫搬出本家後所獨自居住的地方，自從那件事情之後她已經有好幾個月沒見到郁夫了。她花了好久才將心情調適好，因為她不想要就此失去郁夫。

但前陣子從良也口中得知郁夫在那件事情之後沒多久就搬出本家又暗自糾結不已，結果一拖在拖就拖到現在才鼓起勇氣去見郁夫。

她想郁夫應該消氣了吧？所以挑在週末日準備郁夫愛吃的料理裝在便當中來探望他。但是來到大廈前又突然沒了自信。

唉、

果然還是會感到彆扭。

秋元有些沮喪，但是如果現在就放棄的話搞不好就在也見不到郁夫了，那樣多糟糕啊！搖搖頭，她還是邁開腳步邊在腦內模擬見面後該要怎麼打招呼的畫面。她來到警衛室前簽下游客登記表，走進被開啟的公共區域的大門進入住戶範圍區的前庭，按下往上的電梯鍵，不安地自言自語練習見面後的對話。


「啊，郁夫，好久不見。聽說你搬出本家，過的還好嗎？這是我做的便當，要吃嗎？」


噹。

電梯門到達一樓，緩緩開啟。秋元邊練習邊走進電梯，在電梯鍵上按下十六這個數字並且按上關門鍵。聽見『電梯門要關了』的機械女音無溫度地響起。

噹。

電梯門一關上，電梯就緩緩上升。

望著樓層越來越接近十六這個數字，秋元就越來越緊張。

她開始害怕萬一郁夫不在家該怎麼辦？又或者冷臉問她怎麼來找他又該怎麼回答？

就在理不清煩亂的思緒時，電梯到達了十六樓。



『不管了，豁出去了。』

秋元踏出電梯，她記得管家是說郁夫住在右側那間屋子。每個樓層都只有三間房，前右左，所以秋元毫不猶豫地往右間漆著紅色的大門前進。

來到門前，秋元深呼吸幾口氣後，才按下門鈴。

她站在無線可視門鈴前緊盯著螢幕。

過沒幾秒。

喀啦、

門被打開了。






「請問妳是？」


秋元瞪大眼睛，望著門內的人，啞然。

在她面前是個非常漂亮的女孩子，看起來像是剛洗完澡的樣子，濕漉漉的頭髮披在肩上，脖子上還掛著白色毛巾，更別提身上正穿著白色浴袍。

對方見秋元沒有反應，於是伸出手在她面前揮啊揮「小姐？」

「啊，我…」慢了幾拍才找回聲音的秋元隨即看見從女孩後方出現的郁夫。

「誰啊？」

當聽見郁夫說出這句話的瞬間，秋元有股衝動想要轉身跑走，但是她忘記她的運動細胞非常差，差到只是退後幾步還差點軟腳出糗。

「抱、抱歉—」

秋元盯著郁夫那同樣也是錯愕的表情邊慌張後退。

怎麼辦？

秋元有那麼一瞬間覺得她快哭出來了。

她怎麼從來沒有想過郁夫房間裡會出現其他女孩呢？現在該怎麼辦？她又為什麼會動搖到無法思考甚至連呼吸都感到困難的地步？不是說好要釐清與郁夫的關係讓他們回到以前那個模式嗎？

為什麼要感到心痛？為什麼會覺得自己被背叛？




「真夏。」


郁夫越過女孩來到秋元面前，眼淚就這麼不爭氣地流出來了。

「抱歉，只是想要過來看看你過得如何…」秋元邊說邊伸手擦掉不斷掉落的眼淚，可是怎麼擦都擦不完。

郁夫帶點無奈地輕喊著「真夏…」

「我做了便當，不嫌棄的話就跟你的朋友一起吃吧。」

你的朋友，這是秋元唯一想到的詞彙。

她努力揚起微笑忽略不停流下的淚水，將手中的便當遞給郁夫。

「謝謝。」郁夫接過便當，低頭看著黃色便當包，平靜地說「以後不用這麼麻煩幫我做便當。」



我已經有女朋友了。



這八個字，秋元真夏此刻完全不想聽見。

從見到那個女孩起她就知道只是不想這麼快承認如此殘酷的事實罷了。

看著郁夫那張冷漠到讓她全身發抖的神情，她才恍然，原來已經回不去了，那個吻是郁夫的決定而她親手推開了。

妳有什麼資格哭泣呢？秋元真夏。


「這樣啊？是嗎？」

秋元邊說邊笑，這奇怪的舉動讓郁夫感到擔心。

「真夏，妳沒事吧？」他伸出手，正想要觸碰秋元卻被拍掉。

「不要碰我！」秋元激動的這麼喊。

郁夫望著被打紅的手背，垂下眼，自嘲的笑了一下。


「抱歉，我不是故意的。」


對不起，郁夫—

我不是這個意思，只是—我只是—

秋元眨著眼，任憑眼淚不斷掉落卻不知道該怎麼解釋這一切，最後她只能顫抖的道歉。


「對不起…」


她大概只能對郁夫說這三個字而已，這下才明白，自己並沒有資格成為站在郁夫身邊的那個人。

秋元丟下一句「再見。」就狼狽的跑進電梯，直到關上門，郁夫沒有追上來。

她靠著牆，癱坐而下，低頭放聲大哭。


這下終於永遠失去了郁夫。

秋元真夏，這就是妳的報應不是嗎？

軟弱的代價，殘酷的如此可怕。










「她是誰？」



玲香倚靠在門邊，歪著頭，表情不是很好的看著郁夫。

「我哥的未婚妻。」郁夫緩步來到櫻井面前。將便當盒遞到玲香面前，問「要吃嗎？」

玲香看了眼郁夫手中的便當，無表情地回「我現在心情很差不想吃。」

「啊，是嗎？」

「丟掉吧。」玲香冷冷地說。


丟掉嗎？捨得嗎？

郁夫自嘲地笑了一下，才回「嗯，丟掉吧。」



假裝丟掉，會不會讓心裡好過些？

妳說呢？

真夏。



大門被關起來，殘留在地上的到底是誰碎滿地的心？






－後記－





直到現在郁夫仍然會想起那天的那個吻，殘留在嘴邊的香氣，最終不屬於他就如同這個仲夏的夜晚令他熱燥難熬。

是否得不到才會如此難以忘懷呢？

將玲香從家中逃脫出來的那一夜，他抱著玲香，感受著與真夏完全不同的香味，他想，良也也是這樣子抱著真夏的嗎？突然間，郁夫有種想哭的念頭。

他將臉埋在玲香的胸前，緊緊抱著玲香。


「怎麼了？」玲香摸著他的髮稍，輕輕問。

「沒什麼。」郁夫悶悶的聲音從玲香胸前傳了出來「只是覺得有人陪在身邊的感覺真好。」

「嗯，真的呢。」


有人陪在身旁的感覺真好。



儘管玲香在初期總是會做噩夢，但是有她在郁夫失眠的次數就越來越少…他想，並不是他拯救了玲香反而是玲香拯救了他。

因為有了玲香才讓他忘卻失戀的痛苦。



「謝謝，讓我遇見了妳。」


郁夫進入玲香體內的那個瞬間，輕輕對著玲香這麼說。


「是我才要跟你道謝，沒有你的話我大概早就不在這是世界上了。」玲香泛著淚緊緊抱住壓在她身上的郁夫。「謝謝你救了我，謝謝你。」

「從今以後，我們相依為命吧？」

「好。郁夫，你答應我不會拋棄我，我也不會拋棄你。」

「約定好了。」



我們誰也不準拋棄誰。

這是生田郁夫與櫻井玲香對彼此的約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