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5年12月20日

繪梨花



意外地,在開始注意乃團時候就一直留意到白石,似乎在我心目中排名前三呢。(似乎?)

而這篇文則是看了第六單寫出來的腦補文,喜歡生田待在白石身旁那種小狗狗的萌感實在是太萌惹!!!


而身為勞工基層的刻苦小老百姓的作者我,在放上這篇文後,大概下次更文就是拿倉庫文來抵一下慶祝五萬點閱率了吧?


我會努力在少有的休假日中更文的,誰叫我做的是餐飲業,周末忙到炸掉。(哭哭臉)

放完文就來滾去睡覺了,大家,下次放文時再見了!








是不是到了一定的年紀總是特別會想起學生時代的回憶呢?

白石搖搖頭、她想,她應該還不到那個年紀。只是剛好從總編那裡拿到過幾天要採訪的對象恰好是高中學妹罷了…厚重的資料上頭,擺放著影印過後而變黑白的照片,照片裡,那張笑臉跟高中時代一模一樣才會讓白石不自覺地回想起以前的事情。況且這可愛的小學妹在那時候總是在她身邊跟前跟後,不想起來都覺得很難吧?

輕撫過紙面上印刷過的人物,不自覺地說出了「繪梨花。」這個名字,在白石麻衣高三那整年,幾乎每天都被這名字的主人占據了好幾個小時的記憶…

不知道她現在過的怎麼樣了啊…?








「麻衣樣。」


那時,每天幾乎可以在遠遠的地方就聽見繪梨花在叫喚自己的聲音。

轉頭一看、纖瘦的身材揹著大大的弓…過肩的長髮隨著風力而飄蕩在半空,像隻可愛的小狗狗般朝她狂奔過來。

漂亮白皙的臉蛋總是掛著大大的燦爛笑容是白石對繪梨花的初次印象。

繪梨花是小白石兩屆的一年級新生。


第一次見到繪梨花,是招攬新生入部時候,她出現在弓道部央求可不可以讓她碰一下弓?雙手合十,大大的眼睛眨啊眨,就像隻可愛無害的小狗。而當她接過從櫻井手中遞出的長長大弓時,白石清楚記得繪梨花笑的就跟個小孩似的,微瞇起雙眼,露出大大的笑容。

簡單交她步驟之後,只見她瞬間就集中注意力,朝前方的標靶將手中的弓箭鬆手射出。雖然射在外圍但是身為第一次接觸弓道的初學者而言這無疑是非常厲害。從那天起,繪梨花就每天都來報到,最後甚至拿出入部申請書請求加入。

在白石任期弓道部社長期間繪梨花應該是她所遇過最有天份的孩子。短短不到三個月,學會了基本射法八節後,在調整姿勢後…她的成長簡直是以爆發性的進步。

入部不到幾個月就已經成功射中靶心,白石還記得,那時候全社員都歡呼了起來包含了手足舞蹈地朝她懷中撲上來的繪梨花。

彷彿被擊中胸口般,意外地,感到疼痛。


那時候,白石心中只有『啊啊、天才出現了啊。』這個念頭罷了。




「繪梨花不是在練鋼琴嗎?怎麼會想到來弓道部呢?這很傷手指,確定要加入嗎?」


某天,白石意外地從學妹口中聽見了繪梨花從三歲開始就彈鋼琴甚至有過東京代表資格參加全國鋼琴大賽的經歷過,她們學校也有管弦樂社理應繪梨花肯定會被受邀加入當鋼琴手才對吧?怎麼會跑來弓道部?弓道部反倒是非常不適合身為學鋼琴的繪梨花…

可是面對白石的問題,繪梨花只是微歪著頭,像是聽不懂的學生,對她發問「麻衣樣是不想要我加入弓道部嗎?」

咦?

怎麼會呢?

「不是啦,只是練習弓道時候如果不小心可是會受傷喔。」



對鋼琴手而言,手不就是生命嗎?



繪梨花對白石的這句話,只是微微一笑,將視線低下後才看著白石。


「太好了,我以為麻衣樣是不希望我待在妳身邊。」


穿著弓道服,並肩坐在角落休息的她們,白石拿在手中的礦泉水差點掉落。她不懂那瞬間與繪梨花對視時有種時間停止的錯覺是怎麼一回事,但是她迴避了繪梨花的視線,趕緊低下頭,帶點慌張的思緒回答。

「怎麼可能會討厭妳呢?」


這句話,是白石的謊言。


尤其是繪梨花日益進步到逐漸追趕上她之後,白石曾經一度害怕被追趕過去而慌了心神,最終把出賽資格讓給了她…現在想想,那時的自己實在太過小心眼了又太過幼稚。

但是那時的她早已經被心中不斷湧出的恐懼給吞噬…每天早晨天剛亮時,白石總是會走在田野鄉間小路的白石踢著小石頭,內心煩躁不已。



「麻衣樣。」


後頭的叫喚聲變得討厭了,甚至想要邁開步伐向前跑去,但是逃避了又能如何呢?也許白石討厭的是那個不中用的自己吧?


「麻衣樣,早安!」

很快的,繪梨花追上了她,朝她肩膀輕拍了兩下露出可愛的笑容。

「嗯,早安。」

其實弓道部的練習時間沒這麼早,但是她習慣早半小時前到校準備練習而雖然跟繪梨花說過可以晚點但是她堅持要與自己相同的時間。現在想想,早知道拒絕就好了…


沒發現白石在搭話完後又開始神遊起來的繪梨花,開心地從書包中拿出了一個藍色髮夾。


「這個,昨天跟爸媽出去逛街時候覺得很適合麻衣樣就買下來了。」

像是獻寶般,露出看誇獎我的繪梨花,將白石喚回並將視線移到她拿著藍色髮夾的手。

「咦?給我?」

「嗯。這樣子,在練弓時候就可以夾在綁頭髮的橡皮筋上頭。」

「啊、嗯,謝謝…」

「不客氣。」



望著繪梨花送的髮夾,白石瞬間感到自行慚愧…

所幸到畢業前夕繪梨花都是這樣「麻衣樣」地叫喚著自己,彷彿像是張白潔的紙張,絲毫沒察覺到白石對她有過的小心結…

這點倒是讓白石覺得自己實在太小心眼、心胸太狹隘了。所以因練習過度而無法上場的白石最終站在場外看見繪梨花奪下了冠軍後,既懊悔又替她感動的拍著手。



「這個。」

「咦?」

白石看著繪梨花將冠軍獎牌遞像她硬是愣了一下。

「這也是屬於麻衣樣的喔。」

如同第一次遇見時,那張燦爛的笑顏,白石這才發現原來自己到底是有多渺小…


「謝謝。」

低下頭,用指腹輕撫過獎牌。在白石說完謝謝後,她似乎聽見了繪梨花輕聲說「我才是。」但是抬起頭,繪梨花只是笑笑的就拉起她的手朝部員們走去,讓白石錯過了詢問的機會。


白石還清楚記得繪梨花在她的畢業典禮時哭得比她還要慘烈…那雙長期練過鋼琴的修長手指緊緊抓住她的衣擺、哽咽地說「麻衣樣不要離開我好嗎?」

彷彿被丟棄在路邊淋雨的可憐小狗…那雙令她動搖的大眼睛直勾勾地看著她。差這麼一點、白石就要丟掉手中送給畢業生的花束來空出懷抱緊緊抱住這讓人心疼的孩子,還想說「我不會畢業離開妳的」這種蠢話…。


要是當初這麼脫口而出,後果肯定不堪設想……畢竟白石早已經報考上琦玉縣的大學,況且她就算勉強留級一年也沒辦法與面前這位可愛到破表的小學妹一起畢業啊!人家才要升二年級而已,這種不切實際的話還是別亂說微妙。

所以白石只能摸摸繪梨花那張漂亮的臉蛋,說「我有時間就會回來的,所以別哭了。」

可是,意外地繪梨花並沒有開心起來,而是露出濃濃的悲傷感,央求她。


「不要忘記我,好嗎?」



雖然當下以為繪梨花只是害怕她去到琦玉之後會不常回來,所以白石很乾脆地答應了「好喔,我不會忘記妳。乖,我會常回來母校探望的啦!」

但是,當白石安頓好大學的生活起居後,用最短的時間再次回到母校時,就聽到弓道部成員對她說,繪梨花因家人工作關係所以暑假時候就搬到德國去的消息。這才恍然,繪梨花會在畢業典禮時哭的這麼難過並不是因為白石要畢業離開東京而是她即將要離開東京搬到德國…

那句,「不要忘記我,好嗎?」繪梨花是以什麼樣的心情對她說的呢……

白石不敢在細想下去了。







「哇—麻衣樣,好久不見。」


為了採訪以最年輕就拿下知名交響樂團首席鋼琴師在日本個人鋼琴演奏會而熬了兩天夜的白石,在踏進取得獨家訪問權而得以進入在幾個小時後就會上台演出的休息室中,就聽見那熟悉不過的叫喚聲。


隨著聲音來源望過去—


穿著一席藍色禮服的繪梨花,開心地從位置上站了起來,朝氣蓬勃地朝她跑來。當手被對方的手掌給包裹住時,白石瞬間紅了臉。是不是因為太久沒看見當年的繪梨花才會如此緊張呢?

而且才幾年沒見到面她變得更加漂亮更加有氣質了…難道這就是學音樂會附加的氣質加乘效果嗎?



「這麼久沒見了,沒想到麻衣樣居然在當雜誌記者呢。」

傻楞楞地白石被繪梨花牽到了休息室中的長型沙發上,看著繪梨花正準備忙著要幫她倒水時候才緩過神,連忙伸手阻止,抬起頭對上與她同行的攝影師,交換了一下眼神後,白石才又趕緊恢復到工作模式。

「繪梨花小姐,由於我們拿到的時間實在不多,所以…」

「啊,這樣啊?那樣等我演奏會結束之後我們在慢慢敘舊吧?」

「咦?」

沒料到繪梨花會這麼回答,讓白石愣了一下。

而看見白石咦了一下,繪梨花也跟著「咦?」了一下。


氣氛突然間就這樣尷尬了起來,妳看我我看妳,眨啊眨看啊看,最後還是在繪梨花忍不住笑出來後才化解這突兀的尷尬。


「麻衣樣沒辦法等到我演湊會結束嗎?」

「啊,不,是我沒有票…」


打著最年輕的知名交響樂團首席鋼琴師的首場個人單獨唯一日本一場的演奏會,這票搞不好有錢還買不到呢…


「沒關係啊,妳就坐在招待席上吧,反正那些大官們沒幾個會來。」

「咦?不好吧?」

「沒事的,我最大,由我做主。」繪梨花倒了杯水遞給了白石,輕問「難道麻衣樣不想看我彈鋼琴嗎?」


唉…

又來了,每次總是愛用這種犯規的問法。


「我倒是想要看看繪梨花彈鋼琴的樣子是怎麼模樣呢。」喝了一口水,白石才放下紙杯「那就把握時間,快點採訪完囉?」

「好喔。」





其實訪問只有短短二十分鐘,問題無非是繪梨花去德國求學過程中是如何報考上這非常難上的音樂學校,又是怎麼從萬中選一的徵選會上以日僑的身分被選上,又如何在短短兩年之中從剛入團的新成員成為了首席鋼琴手。其實這些問題白石覺得很新聞價值,因為她知道繪梨花是個什麼樣的人,她會用盡全力去不停練習就為了爭取一點的進步…就這樣日復一日從來沒停止過,這樣子的人能不成功嗎?

當被那裹著老繭的手掌包覆的當下,白石就知道繪梨花到底有多努力了,就連指腹都有層厚厚的老繭,到底每天是用幾個小時還是幾十個小時去練習呢?白石大概有了答案。


「那麼,我很期待接下來繪梨花小姐的演奏會。」

「咦—別這樣說啦,我會緊張的。」

望著露出無辜表情的繪梨花,白石只好伸出手,拍拍那只穿著裸肩禮服的繪梨花,說「那,加油。」

「嗯,我會加油的。」






老實說,白石已經不記得繪梨花到底彈奏了幾首曲目,當她回過神時候全場已經爆出雷聲般的鼓掌聲,而在燈光下從鋼琴前站起身微微朝觀眾鞠躬的繪梨花,白石看不太清楚她的模樣…被淚水霧化過的繪梨花讓白石有了從新的認識。




「為什麼那年要叫我不要忘記妳?」


為了敘舊,繪梨花推掉了慶功宴而選擇跟白石來到附近的居酒屋小酌一番,當白石紅著臉帶點醉意的問出這些年來讓她最在意的問題時…

繪梨花只是輕輕地用白石從未見過的溫柔笑容,拿著手帕,往她沾著醬汁的嘴角抹去。



「麻衣樣曾經問過我為什麼會來參加弓道部不是嗎?」

「嗯?嗯。」那又跟這個有什麼關係嗎?

「我啊,似乎喜歡上麻衣樣射箭的模樣。」



閃閃發光,就像是女神一樣。



「女神?繪梨花妳才是吧?」在燈光下的妳,很漂亮喔,就像女神一樣。


突然間,繪梨花湊近了白石。


「那,麻衣樣有愛上我嗎?」

「咦?」

「就如同我愛上妳一樣,妳有,愛上我嗎?」



距離,太近了。

那雙大眼中反射出的是滿臉通紅的自己,這些年來,到底在煩惱些什麼…

白石麻衣,妳一直都知道的吧?



「我很想妳。」

語畢,白石在繪梨花塗著粉色唇膏的雙唇上,輕輕一點。

那妳呢?有想過我嗎?繪梨花…



「我愛妳喔,從一開始就是了。」



在白石內心深處悄悄種下的種子發芽了,開出一朵紫色的小花朵,那花的名字叫做———



繪梨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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